许弘文苦笑道:“我这才刚来,怎么就将你烦到了。你此时若是心烦,要不我等你心情好些再来?”
云韶尴尬一笑:“方才将师兄当成了旁人,实是失礼了。师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一边说着话,云韶引着许弘文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门中弟子众多,其中不乏喜欢无中生有的,还是要注意着避嫌。
许弘文沉吟良久,才支吾道:“昨晚头脑昏沉,多少有些唐突了,是以特来找你道个歉。”
云韶不在意道:“师兄严重了,此等小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一点小误会,师兄也不必时时记着了。”
许弘文微感释然,又道:“至于这第二件事,就是柴师兄看着异于常时,可是因为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云韶也不避讳,如实交代给许弘文。心说:柴修仁平日没个正经相,与温婉都能拌上两句嘴,玄清门中关心他的倒是不少。
许弘文又道了声抱歉,便起身离开。出院门时驻足回头,却没再说什么,云韶也再没从他脸上看出旁的情感。只当作了一个小插曲,转头便忘了。
魏谦游打了个哈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温婉想要展示的是什么。他托腮坐在这里,就像是在浪费时间。
“婉儿,先前教你的,你还未练到火候,所以创新出的才会不伦不类。照我说啊,你还是先把基础的练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想。”
温婉见魏谦游起身要走,忙上前拦住:“我这还不是为师父着想吗。看师父的气色,定是已经好了大半,若是我不叫师父来此偷闲,定是要被大师伯拉去做苦工的。”
魏谦游失笑,这算是什么理由。再说他身为门中弟子,遇上了门中大事,出些力还不是应该的。
不过经温婉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魏谦游。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虚弱感早已经荡然无存,似乎从灵隐寺回来后,就是如此了。难不成是慧觉大师……
魏谦游心中琢磨着,若真是大师相助,倒是有必要拜谢一回。但慧觉大师并未明说,想来也是日后怕麻烦。
“师父在想什么?”温婉凑近了些。魏谦游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看着有些瘆人。
“没什么。”魏谦游干咳一声:“这几日门中弟子都在宗堂帮忙,你大哥也不例外。你若是想学跟我同去也好,若是不想去就自己练功。你大师伯那里正缺人手,我就不陪你了。”
梁语凝并未推窗,只隔着窗纱看那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不觉微微叹息。
文鸢埋怨道:“魏公子也真是的,整日事务繁忙挂在嘴边。来都来了,难不成连进屋陪小姐说两句话的空子都腾不出来吗?我就不信,云姑娘也是这般整日被晾着的。”
梁语凝心情本就不佳,闻言更是糟了些。心口处传来阵阵绞痛,使她眉头都蹙成一团。
文鸢见状不由紧张:“小姐这是害了什么毛病,文鸢这就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梁语凝想要抬手止住,却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文鸢推门未出,温婉就先她一步迈入屋中。摊手道:“姐姐你也看见了,我已经想办法将师父带来,可惜师父他就是不肯来看姐姐一眼。”
温婉叹息一声,又道:“在我看来,姐姐是要强过我那师娘百倍的。可惜婉儿摸不透师父的心思,整日与师娘浓情蜜意,到姐姐这里却只有一句没空。”
听完这后半句,梁语凝痛意更深了几分。心中自嘲道:就算是将大夫请来,又能瞧得出什么。心病不得心药,还不是无药可医了。
文鸢喝斥道:“我家小姐已经够糟心了,你还说这些话来刺激,是存了什么心思?”
温婉眼睛眨了眨,全然一副天真相。委屈道:“实在对不住,姐姐莫要痛心了。若是婉儿说错了话,婉儿给姐姐赔罪。”
梁语凝强忍着痛意,凄然道:“赔什么罪,你说的本就是实话,只是我不愿意承认就是了。我身上不适,今日是没法接待你了。文鸢,替我送温婉姑娘出去。”
文鸢应了一声,催促着将温婉推了出去。嘴里嘟囔却不敢大声,生怕叫梁语凝听了去:“还说什么处处帮着小姐,表面上说的好听,我看她将魏公子叫来,就是为了刺激小姐的。也怪我一时疏忽,怎么就叫她进来了。”
再回到屋中,文鸢将梁语凝扶到榻上休息。心道:对于温婉,还需处处提防着些。有些话就算小姐觉得失礼,她也该替小姐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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