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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海青突然找到我，他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

“有人找我出唱片了，”他双手按在我肩上使劲的摇，像中了五百万一样“老子要当歌星了，老子要出名了，哈哈哈哈哈……”

我有些发蒙，慢慢的反应过来，然后说：“那你得请我吃饭啊，以后想和你吃饭可就没机会了。”

“吃，吃最好的，想吃什么吃什么，哈哈哈。”海青都快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签约了吗？”我问海青。

“明天他们来跟我详谈，我要不要好好打扮一下”海青说。

我说没必要，就你这副中年大叔的模样，露露声音就行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那些年轻的好看的，女性的。

“比如？”

“比如你先去泰国变个性，再去韩国整个容。”我说。

“滚滚滚，”海青嚷嚷着推着我往门外走“吃饭去。”

那一整晚海青都跟疯了一样，一会儿说他要开万人演唱会，一会儿说要买海边大别墅……

我边夹着菜，边应和着他：对。嗯。哈哈。加油。

反正有吃的就行。

我问他要不要叫杨柳一起来庆祝一下。他顿了顿，说，等这事儿成了再说。

我说问他“那你现在要不要娶杨柳了。”

他说“娶！谁他妈也别跟我抢，哈哈哈哈。”

我有些欣慰的笑了，虽然钱这个东西又俗又臭，但它就是能留住一些美好，散发铜臭味儿的，一直是人。

那晚我们没喝多少酒，我一直在吃菜，听着海青在那儿高谈阔论，我高兴，他更高兴。

…………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了，虽然嘴上说着，但他还是那副模样去了，连胡子都没刮。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我心想谈个合同也要这么久吗。

到了晚上他还没回来，我心里有些不安，这他妈合同谈成了都不回这儿睡了？

我给他打了通电话，语音提示他关机了。

过了十二点，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我决定出门去找他，走的时候我在楼下捡了块大一点的石头揣在兜里面，以防万一。

他没告诉我他谈合同的地方，我只能胡乱的找了，没想到我直接在酒吧就找到了他，杨柳在他边上拖着他的酒瓶。

看样子他喝了很多酒，甚至他都没发现我来了。

“他怎么了？”我问杨柳。

“我不知道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杨柳的声音有些焦急与关心“哎呀，你别喝了，想死啊你。”

我上前帮着杨柳拖过海青的酒瓶。

“怎么了？合同没谈成？”我说。

“谈个屁的合同，妈的他们就是想买我的歌。”海青说“他们带了个明星来，说让他来唱我的歌。”

“他们不给你钱？”

“给啊，”海青边说边喘着气，整个一个酒的味道“一百万呢，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没卖？”我问道。

“卖？”海青扯着嗓子喊着“他妈的我叫那个明星唱两句，结果他连个音符都看不懂，就搁那儿读词呢。”

“然后呢？”我继续问道。

“然后跟我谈的那个人说那明星不需要唱，到时候调音师调就行了，演唱会对对口型，他有的是粉丝，他只要立个会唱歌的人设，赚钱轻松得很。”

海青接着说“我说我不卖，音乐是可以用来赚钱，但他妈不是这么赚的，这是侮辱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