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的证据……”毛正梁闻言后无言了。
只是看着那账簿书信,将拳头握的死死的。
“大,大王……”
见毛正梁在这时一言不发,跪在地上,心头同样是倍感压力的姬啓,脑袋上也不禁冒了汗。
因毛正梁一言不发,他便难以预料毛正梁的想法。心中未知之下,自然不免觉得恐惧。
不过万幸,等盏茶功夫过后,一言不发的毛正梁终也就不禁轻叹了声,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先退下吧,退下吧。”
“这,是。末将遵命!”
本来还打算询问该如何处置丁应勤,可见毛正梁这幅模样,姬啓哪里还有胆子询问。
这般乖乖应了声后,自是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而也只等姬啓离去,坐在书桌后面的毛正梁方才不由抄起了桌案上的茶盏,将其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
“什么,你这蠢物竟私卖了蹶张弩和甲胄!”
与此同时,却就在济南元帅陈猱头的府上。作为山东军务第一人的陈大帅,此时看着跪再地上的求他帮忙的丁应勤,却也不禁狠狠的骂了声。
“你这蠢物,你这蠢物到底是有多缺钱!记得当初,先王他光是田地一项,林林总总的就赏赐了你上百顷,加起来足有十几处庄子。
每年这么多的进项,你他娘竟然还私卖军械,你他娘是不是猪油蒙了脑子!”
这般骂着,陈猱头还不禁一脚踹在了丁应勤的身上,直教其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
所以等丁应勤从地上爬起来后,自知就要东窗事发的他也就不由跪在地上叩首道:“元帅,末将,末将的确是猪油蒙了心了。末将不该与人攀比,更加不该私卖军械。
末将,末将知错了。末将愿意将家中财帛产业全部献出充公,只求元帅您能在这时拉末将一把,别让大王,别让大王砍了末将的脑袋。”
“你,你他娘还知道这是掉脑袋的大罪。现在明白了,那你当初干嘛去了?你这蠢物,我都快让你气死了!”
陈猱头为人鲁直。三位顾命大臣中,唯有他城府最浅,平日中不愿施展那些阴谋诡异。
而今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是毛贵共患难的生死之交,就是因为他做人做事公正而有气节。即便身居高位,也少有徇私枉法。
所以,当他知晓手下万户竟然私卖军械,并且酿成了大祸。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自也是难以言表。
故看着跪地不起的丁应勤,陈猱头也就不由骂道:“都快东窗事发了你才来,那就算过来了又能有个鬼用!
大王现在刚刚继位,一心想着立威,我就算抛下这张老脸去为你求情,你觉得大王就会放过你吗!?”
“这,元帅。那,那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如何,还能如何?自是趁着大王还没传唤你之前,主动前去自首,将事情的始末为大王解释清楚。这样,念在你往日立下的功绩,大王还有可能饶你一命。”
“自,自首……”听到陈猱头这么说,跪在地上的丁应勤也就不禁愣在了哪里,脑子里做起了天人交战。
因而在好一会后,这位生的一副国字脸,模样也是浓眉大眼的万户官方才下了决心。
“是,元帅说的对。那末将现在就去自首,末将现在就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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