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还记得她当时窘的那模样,想到这里,萧靖雍不由得笑了,这荷包并不是玉颜所做,可他却也不愿澄清,大约也是觉着不必澄清吧!
“德容言工缺一不可,我跟你说,娶妻娶贤,你说你若是娶房妻子回来,连件衣服都不会缝,你说你娶回来做什么?”
萧靖雍白了他一眼,歪在榻上,“我要是娶妻,必然是娶个欢喜的,娶回来疼着,缝衣服什么的,针线上的都死光了吗?你跟我说的这些,你自己瞧着办,别说的好听,到了那会儿见了人,腿都软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女人是什么?负心薄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靖雍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他想了一会儿,一笑,有种恩仇泯尽的轻松,一饮而尽后,道,“谁能想到‘一剑江湖愁’的卓青峰卓大侠也有被女人伤的时候呢,说出来,也好让我下酒。”
卓青峰想一剑劈死他,也只能朝他瞧瞧,自己拿着酒壶灌了一口,语气说得很随意,实则细听的话,是小心翼翼的,且眼角余光不离萧靖雍,吊着胆子,“敬庭,我欠你一条人命!”
萧靖雍欲放下酒杯的手就这么顿在了空中,他全身如被人施了法术不会动了,雕像一般,连他身周的时光似乎都停滞了流动,唯有残留在唇瓣上的酒滞在光线的照射下,在他偏浅的唇瓣上流淌。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失笑一声,“说什么鬼话?你欠我什么?我倒是欠你一个人情!”
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灌了一大口,他这一辈子还很少喝酒,有些喝不惯,辣得眼泪都出来了,狠狠地抹了一把,笑道,“是不是觉得为人子,我很不孝?我自己不赶回去,偏叫你回去为我尽孝?”
“没有!”卓青峰拼命地想为他开脱,“我离得那么近都没赶上,更别说是你了,你根本就脱不开身,就算回去也进不了城。满城戒严,我好不容易摸进去,她已经死了,死在你发给我消息之前,秘不发丧。”
“敬庭,这不是你的错!”
和前世一个样。
萧靖雍痛苦地闭上眼睛,就算早已预料到了,依旧难免心痛,若能早一些回来,是不是就能救她的命了?
两世累积的仇恨如同剧毒一样吞噬着他的心与理智,萧靖雍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悲凉,“我也曾千里走单骑,只为了见她最后一面,我也曾舍命复母仇,只为了替她伸冤……这些不说也罢,喝酒吧,喝完了好睡觉!”
卓青峰是听不懂这些话的,他也以为萧靖雍丧母剧痛之下说的一些没有理智的话,只劝道,“你不能天天儿都这么喝吧?把自己喝废了,我看你怎么办?哦,对了,你前面那船上是什么人?我今儿个来你这里的时候,看到那边放了好几条小船下去,上面全是持刀的人,往岸上去。”
萧靖雍的酒一下子全醒了,悲痛被他压制住,心头失去的知觉也慢慢地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一点温暖在心头蔓延开来,“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吧!”
“跟我什么关系?我是怕那船上的对付你。”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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