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絮絮叨叨,口齿也不清,说了半天许长安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香草堂那边,看不起病,他们就上门来找许长安,想让许长安给看看,想想办法。
而许长安有一手医术的事,也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许长安见人家可怜,家里穷还带了一斤精米过来,虽然比起药钱,这些远远不够,可人家也是想活下去,也想身子骨好,也想过得舒坦,可身体不好做不动。
什么家里又拖儿带女之类的。
吃勉强吃饱,穿也勉强穿暖,最怕就是这样情况下再遇到个三灾五难的,整个家里便一下不堪重负了。
许长安皱了皱眉。
暗叹一声,擘楚世道虽说让百姓吃饱穿暖了,人人饿不死,且律法严明许多,可这只是比起以前来,那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往后医疗也好,教育也罢,都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眼下只是开始。
吃饱穿暖,不过是百姓安生基础。
许长安请了人进来,路过前庭,到木楼前,人家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上来。
原来人家自己觉得邋里邋遢,看许长安这木居地板干干净净,看了就觉自惭形秽,觉得玷污了人家地方不好。
“上来吧,早晚都会脏,擦干净就无妨了。”许长安说完,转身进入屋内,取了备用木屐丢下,人家这才肯上来。
石木居里有个小药房。
小药房不大,许长安从符先生那里学了炮制药材的方法和医术,也养成了采摘药材晾晒和炮制的习惯,弄好的都会收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都会放在这里。
“你身子骨有些弱,先前吃的药有些多。”许长安给来人诊断一番,内心已有了些底子,知道该怎么办了。
“香草堂李郎中说,我是根子虚,所以要温补,就要吃他们开的补药。可这药一开始有用,现在效果越来越小,不吃的话,还是感觉虚,吃了又感觉没用,还贵。我们穷,买不起,这没办法,所以想请许相公你来想想办法。许相公你医术高超,读书又多,心思玲珑,必然有办法的。”
“药你就别吃了。”
许长安点点头:“李郎中没开错药,就是诊断得有些不对,如果你是你儿子那么大年纪,这吃下去的药力还能食化。可你年纪大了,身子虚,食化差,这些药力积压体内反而成了负担,这才越来越没用,依旧感觉虚。我给你行针灸,把挤压的药力化开,你三天来一次,来个三次基本能好。”
说完,许长安从旁边取出折叠的春凳打开,又搬来火炉,关上门,让人家趴上去。
许长安的廿七符针术不是很熟,但用还是能用的,尤其是经过上次治疗苏员外后,基本上有了些实际运用方面的认知。
眼下再次施针,依旧出了点问题。
那就是他也没考虑到这人年纪大了,经络收缩脆弱,不扎实,他落得有些重。
好在他一向谨慎,能够补救。
同样资质和本事之下,看的病人越多,教的学生越多,处理的事情越多,自然本事越发长进,道行越深。
道行,就是本事加经验。
这些都不是凭空的来的,是要积累来的,积累的过程是炼了修补在身,行有所得修补在身,故而称之为修炼,修行。
一番针灸下来,这人出了身臭汗。
满屋子弄得都是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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