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风不玄醒了，她伸出手，看着手臂上不断消失出现的图案，皱着眉头，手背上划开一道口子。
她的血液低落下来，砸在九浮华宫透明的地砖上，几乎在落地的瞬间，就长出了泽羽和点绛两颗草。可能因为太接近的关系，这两颗草并不茁壮健康，就像营养不良即将枯萎的草，怏怏耷拉着，朝两边倒去。
这就跟她身体一开始的能量一样。
一半是使的力量，一半是恶魔的力量。
“你骗我。”她转头，瞅着李铁杉，“你我睡一觉醒来就好，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李铁杉默了默，，“快了。”
听见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他眉头并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
这丫头演技太好，很擅长骗人，两股力量在她身体里激斗，得有多难受？可她醒来后，脸上的表情消失，明明是在强忍，却装得很自然的样子，好像这些症状不会让她感到痛苦。
“那我就再睡一觉，等我好了再叫醒我。”风不玄打着哈欠，躺了下去。
李铁杉一个瞬移，在她躺下之前来到她身下，伸出手，等着她靠到自己怀里。
“干什么？刚才不是过，不要抱我的吗？你身上躺着不舒服，神圣绒光太扎人了。”风不玄捶他，想从他怀里逃走。
“别动。”李铁杉俯身，将她拥抱在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地，“让我抱一会儿。”
风不玄难得变得安安静静的，伸手环住着他的腰，扑进他怀里，沉默稍许，才哽咽着：“我还以为，刚才醒来后，就见不到你了。”
李铁杉：“不会的。”
“如果不会，你为什么要这样抱我？我已经猜到了。混沌和文明在相互厮杀，要找突破口，而我这样的就是他们的突破口。我身上有着使和恶魔的力量，正好能对应混沌的需要。沈飞鸿做出混沌的世界，让里面的人生病，来寻找他的世界的解药。而我就是混沌在这个世界里找到的魔盒的最佳宿主……”
“……”李铁杉没有否认，伸手拍她。
“我早就了，我会死的，无论怎么推算，我都没有找到破局的方法。早知道这一世的寿命这么短，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招惹你。”
李铁杉：“哪里是你的知觉引导你来的？你和我，本来就会相互吸引啊。别想这么多，我正在等最后的结局。”
“我很快死的，就算沈飞鸿不杀我，晏烛也会动手的……白冕更是会想尽办法将我带回西方。”风不玄对自己脑袋伸出手，白光闪过，剪下一缕发丝，“这个给你，等我死后，你用这个来找到我。”
李铁杉有些悲伤。
已经很久了，他一直在不同的世界里穿越，找她。
这一世真的这么短吗？真的会就此结束吗？
他叹了口气，垂眼看着这缕头发：“不用，你每世都给我一把，我都能开假发店了。”
风不玄幽怨地把头发塞到他手里。
剪都剪下来了，留着也没用。
她嘟嘴：“那就给你假发店里增加一把头发。”
两人正着，一道黑影出现在九浮华宫上。
黑影落在大殿里，羽毛凌乱的像个受赡乌鸦一样。他仆倒在地，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是高申。
他逃出幻境后，又来到了九浮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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