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然施施然站起身,落落大方道:“禀夫子,学生认为,此句可以这般解释……”
“翔而后集,是回翔审视而后下止之意。”
“山梁雌雉,是在山梁上的母野鸡。”
萧莫然清脆带着些许稚嫩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时哉时哉,学生认为,意为虽雉之微,尚能知时,在此僻所,逍遥自得,叹人或不能然也。”
“而子路共之,便是子路闻孔子赞叹此雉,竦手上拱作敬意。”
“三嗅而作,是野鸡见子路向其拱手,以为子路准备抓它,非常警觉的看了看,马上飞走了。”
陆夫子边听边撸了撸胡须。
萧莫然最后总结道:“因此,本章的译文是,野鸡们只要看见人们有少许不善之意,便马上展翅飞开了。在空中回翔再三,瞻视详审,直到确认安全了,才降落下来。”
“孔子说,这些山梁上的雌雉啊,它也懂得时宜呀!懂得时宜呀!子路听道这话,向它们拱了拱手,野鸡惊疑之下,叫了几声就飞走了。”
话落,萧莫然拱了拱手,道:“以上便是学生的见解。”
陆夫子脸色和缓道:“不错,坐下吧。”
萧莫然道:“谢夫子夸奖。”
待萧莫然坐下后,裴尚杰眼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她。
萧莫然微微偏头,冷眼看了眼林书源。
林书源回望过去,见是萧莫然,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萧莫然唇角勾起不屑的笑,行小人之事,难登大雅之堂。
林书源更气了,好歹还记着这是在上课才忍下来。
待下完课,陆夫子布置完今日的课业走了后,已近午时了。
众人都收拾好书桌,起身准备去膳堂吃饭。
于文轩正与萧莫然说着话,林书源就带着他的狗腿子李明显怒气冲冲的走来。
指着萧莫然道:“小子,你别得意,以后有你哭的。”
萧莫然冷眼看着林书源,拍开林书源的手,道:“把你的手拿开。”
“难道没人同你说过,指着别人说话毫无教养么?”
林书源道:“你,你……”
“还有,我叫萧莫然,若是患有结巴之症可以去看大夫,不要在这里挡着路。”
又对于文轩道:“表哥,我们走。”
林书源怒瞪着萧莫然的背影喊道:“咱们走着瞧!”
萧莫然充耳不闻,甚至觉得有些无趣,道:“表哥,他一直都是这样么?”
于文轩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大抵是吧,我同他也不熟。”
萧莫然道:“是该不熟,近墨者黑。”
于文轩煞有其事的点头应道:“君子应见贤而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膳堂人很多,到膳堂后,二人打了饭菜,坐着打算安静的吃饭。
可偏有人不想安静吃饭。
萧莫然只见许多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打量她的目光,还有许多边吃饭边议论她的声音。
“快看,那边吃饭那个看着好小的孩子就是今日突然到甲院的。”
“突然到甲院?难道他竟不是从乙院升上去的……”
“……”
二人耳边全是诸如此类的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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