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心病，终于有希望解脱了，他自然松了一口气。
范辙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只是模模糊糊道：“天机不可泄露。”
袁天罡顿时急了，求教道：“范公子但说无妨，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实不相瞒，这四个字已经折磨我两年了，一直苦于不到答案。今日有幸见到范公子这样的高人，还望解惑。”
他眼巴巴地看着范辙，脸竟是露出了几分求肯。
完全没了道骨仙风的气息。
范辙叹了口气。
想了想，才道：“有些事，没有答案，反倒胜过有答案。”
“武代李兴”指的是武则天将会夺权篡位，将李唐王朝变成武周王朝。
这等消息若是传到李世民的耳中，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袁天罡虽然承诺不外传，但范辙自然不会信他。
见范辙欲言又止，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话，袁天罡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直接就咳嗽起来。
他明白，范辙肯定知道答案。
可偏偏就是不说出来。
他半是请求地道：“范公子不必担心袁某传扬出去，我只是为了得到答案而已。若是干系太大，便是皇帝亲口问我，我也只会推说不知。”
范辙道：“倒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此事太过惊天动地。若是你不想横遭不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天道莫测，袁先生还是多加钻研，或许再过一阵，就能窥探天机。到时候，我说与不说，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他现在只关心如何成为天下首富，不想因为其他事费神。
袁天罡孜孜追求天道，换在后世，绝对是让人敬佩的学者。
可在这个时代，等待他的，或许就是人头落地。
有些事，不告诉他，乃是对他好。
别看李世民现在对他虚心求问，但真到关键时刻，为了不让“武代李兴”的消息传开，第一个要落地的人头，绝对是袁天罡的。
见范辙态度坚决，袁天罡只能作罢。
他长叹一声，道：“范公子所言极是，用佛家的话说，袁某终究是太过着相了。”
心里，却在感叹天道好轮回。
平时他给人相面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没想到今天也被这句话堵了回来。
不过他也明白，范辙既然不说出答案，自然有不说出答案的理由。
牵涉到政争，那可是祸从口出，随时可能掉脑袋的。
看来，只能等自己精进一步，才能解答疑惑了。
范辙点头道：“相术之道，讲究心平气和，若是执着求解，必然对修行进度产生滞涩。”
“难怪最近几年，我想要更进一步，却往往不可得，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袁某受教了。”
袁天罡恍然大悟，再次朝范辙行了一礼。
看着袁天罡满脸受教的模样，范辙不禁好笑，但脸却表情紧绷，继续故作高深。
“我十岁的时候，也跟你现在这般执着纠结，十二岁的时候看破魔障，终于精进，十六岁再进一步。说起来，这不过是我的一点浅薄见解罢了，但愿对你有用。”
他语气轻松，似乎在回忆往事。
而袁天罡，已经彻底石化。
额头汗珠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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