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怕被扔蛇窝喂蛇,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出来,连连哀求云七:“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突然姑娘就不见了……”
莲心是个妖怪她能凭空出现就能凭空消失,云七踏进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从袖袋里取出块打火石,划拉几下将蜡烛点上拿在手里。
他将屋子里里外外亲自拿蜡烛找了一通,一点踪迹全无,两条刀劈似的眉毛拧在一起,人生地不熟她能去哪里?
云七站在屋子中间,修长的手指拢着蜡烛微微有些用力干净整洁的指甲陷进去,形成五个印记。
小春站在门上惶惶不安地朝云七说道:“今早姑娘从院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您,这一天她茶不思饭不想地等了一天,奴婢怎么劝都没用,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空洞的双眼着实叫人心疼。”
“她面容憔悴?”云七轻呵一声,在这寂静的屋里显得突兀,他意味不明地说道:“她那样的,怎会面容憔悴?就算挡了刀剑照样生龙活虎,怎会因为一天不食人间的烟火食物就虚弱?”
思及此,云七意识到莲心是个妖怪,上天入地不说,飞檐走壁的功夫不错,哪里都不会受欺负。这样的妖怪,怕是想走便走,谁都拦不住的。
云七到此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对她那么刻薄冷漠,她那么活泼开朗好动的一个人,叫自己困在这一方天地不能活动,怕是心中怨恨颇多。
一手食指同拇指不断摩挲着,蜡油垂下来顺着蜡身滴到手上不自知,许久默默叹一口气。
罢了,她来拦不住,她走,亦留不住。就当这些日子是一个梦吧,一个藏于心底的梦。
他将蜡烛丢在地上,任蜡液倾了一地,伸出手看了看指甲里陷进去的蜡油及手背上滴到的蜡油,一步一步迈着步子走出屋子朝院子外边去。
院外月色正好,光华从天上倾洒而下,云七顿了一下,眼角撇见草丛里有块与众不同的彩色石头,上面似乎隐隐闪着光亮。
莫不是,这像极了莲心第一次出现的场景。
他三两步奔过去,定定盯石头身上五彩相缠的纹路。许久,紧拧着的眉峰展开来,一扫内心的沉闷得发苦的难受,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从内心深处发出来。
云七嗤笑一声,以为她走了,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小春跟在云七身后,不明所以一脸懵逼。
“人没丢,你且回去等着,该回来就回来了。”
云七丢下这话,长身玉立身姿挺拔悠悠朝外走去了,留下小春一人站在这空旷的院子中。
半夜云七在软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打开床帘下了床,披着件衣服走到院子里来。
那块五彩的石头还在月光下幽幽地闪着光彩,云七看着石头上头五彩的颜色,五色,多么通俗直白的名字,一看就是没有用心去取的名字,肤浅单薄!
指给莲心的那个屋子里一点星豆大的火光静静燃烧着,小春坐在门槛上不停地打着瞌睡,头一歪撞在门上,一下子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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