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初升,晨光乍白。
云五练完剑,换了汗津津的衣衫,正懒洋洋地双手抱臂靠在门上。
陈溪禾饮了一碗热牛乳,再吃了一小笼包子,摸着圆圆的肚子,终于起身带着云五出门去了。
云五赶马车,陈溪禾乐得清闲,就在马车厢里再睡了一小个回笼觉,到鼓楼那处才被外头的熙攘声吵醒。
不久,马车停了下来。陈溪禾撩开帘子,却见王记的脂粉铺子紧锁着门,门口被几个玩耍的小孩子占着。
云五见状,跳下车去,凑近几个小孩问道:“小孩儿,你们知道这家店何时开门?”
几个小孩子依旧自个儿玩着,并不搭理人。
陈溪禾眯了眯眼,笑着扬声道:“姐姐这里有四文钱,若是谁回答了这位哥哥的问题,谁就能拿这四文钱去买糖吃!”
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上前,伸出了手。陈溪禾挑眉,暂时收回了拿钱的手,看向一旁的云五。
云五心领神会,道:“爱说不说,我去隔壁家店问问。”
那小孩顿时急了,忙道:“这家惹上了官司,说是把人家姑娘的脸给害了。昨天衙门里都来人了,掌柜的就关门了。”
陈溪禾听了面色凝重,随即冲小孩儿笑了一下,把许诺好的四文钱给了他。
云五倒是意外地笑嘻嘻的,陈溪禾问他:“不被小孩子搭理,怎么瞧着你倒是很高兴?绕去这条街后头那个巷子。”
云五挥着马鞭,勒着马掉头,笑着说:“这小孩像我小时候,可精了,为了讨生活,简直是见钱眼开!”
陈溪禾记得云五说过,他幼年做过乞儿,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她问道:“你小时候有他那么高吗?”
云五本以为陈溪禾会对他的幼年一阵怜悯,却没料到她这突然一问,本身的那点淡淡的伤感也不见了。他笑着说:“哪有啊!那时候我整日与那些大孩子抢食物,结果被记恨了,好不容易要来的东西和食物,全都被抢走,饿着肚子,又瘦又矮。”
他用手比划,“大约就有这么高,比那孩子矮多了!后来被老头子收养了,吃了些好的,一下子就长高了。”
陈溪禾看着云五恣意的笑容,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她问:“云五,你到底多大啊?”
马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云五晃着说:“不清楚,但有一个算命的说,我应该是有十六岁了。”
“那你习武几年?”
“八年。”他回过头来,“怎么了?”
“你看我根骨如何?适不适合习武?”陈溪禾好奇地问。
云五干脆在巷子里停住了马车,转过头来,一眼难尽地看着她,说:“你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再说,你这身板,不是练武的料子,勉强练练还成。”
宁州山高路远,一路上也不知得遇到些什么天灾,更别提那边的山匪,若是想平安到达,得把自己的身体练得强壮些。
陈溪禾想了想,提着裙子往前挪了挪,说:“这两日我们先找房子,等安顿下来,我就早起和你一起练剑。”
云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主意,笑得有些阴险,无端让陈溪禾后背发凉,只得催促着他赶紧赶车。
她看了看巷子的位置,只觉得有些眼熟。这地方她两年前来过一次,但仍有些不大确定。
“停!就是这里了。”
陈溪禾看着前面那个乌龟样子的石头,立刻就叫云五停下。
云五将马车停靠在一边后,陈溪禾提着裙角跳下了车,毫无淑女之态,看得云五眼角直抽抽。
陈溪禾整理着自己的衣裙,淡淡说:“云五,麻烦你帮我叫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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