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胥国都知,我是皇上的宠妃。
明月搀扶着我,迈过了高高的门下槛。这沉重的宫墙内,关着的是无数女子渴求的虚浮与奢靡,一片片红砖绿瓦,一件件红绸绿带,便是这冰冷深宫的靡丽外衣。
我掩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踩着皇上新赐的玉鞋,戴着皇上赏的翠眼鹧鸪金步摇,连用金丝满绣的宫裙,都是自姑胥进供来的唯一一匹水云绢。
但是我所拥有的一切,并非全部来自于皇上的宠爱,而是我的父亲——大胥国的丞相。
凤鸾春恩车又停在了我凤鸾殿外。
凤鸾殿,听起来真像皇后的居所。
李贵俯身道:“贵妃娘娘,皇上让奴才接您去承恩殿侍寝。”
“娘娘,您身怀皇子,还得皇上召见,这是后宫从未有过的殊荣啊。”明月的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看你乐成这样,这不是见惯了的事么……”我笑道。
春恩车不急不缓的走着,我掀起绸缎车帘,只得看见如深宫般大的天空,和远处灯火通明的承恩殿。
当今的皇上资质不过尔尔,甚至可称为庸人,这是父亲的原话。他放权于我顾家,整日游手偷闲,沉迷于丝竹之声。
我只得了皇上的宠爱,却并非得了他的情义。但他也无法得到我的真心,我顾云淑势必要将真心托付于挚爱之人。
我看着驾车的李贵,不自觉抚上了小腹。
“云淑,云舒......”我不自觉喃呢:“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这是母亲为我起的名儿,她说愿我一生平安顺遂,不为境遇曲直而忘却初心。
但我是顾家的女儿,是皇上的贵妃,是大胥国未来的国母,怎可为漫随天外的境遇,怎可追随自己的初心?
“淑字,更像一名皇后。”父亲说道。
春恩车停在了承恩殿门外,侍卫掀起了春恩车前的珠帘,春梓已在门口候了多时了,而我却不心急,只想偷上一刻闲。
我倚在软塌上,把弄着云鬓上的珠翠,借着月色,数着承恩殿屋脊下的瓦片。
“顾贵妃,承恩殿前,不得无礼!”春梓急道。
我这才缓缓醒神,直起腰板,让明月搀扶着我自春恩车走向殿内。
听到我进殿,皇上遣退了妖冶明媚的舞姬,他慵懒随意地坐在书案前,身前是金樽清酒,而一副副奏折竹简却凌乱的置于脚下。
“皇上......”我唤道。
皇上抬起头,眼中迷离之色淡了几分,沉声道:“顾贵妃,你来了。”
我应了一声,命明月去取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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