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闵如雪接着:“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好不好。”
秦看着映着青山的湖面,目光茫然:“要是,每个人物最后都可以交待一个结果,可惜,人生不是,你虽然遇见过很多很多人,但,大部分人,都在中途失散了……”
沉默了一会儿,闵如雪喃喃地:“失散,总有再找回来的可能,可那些已经交待了结果的人,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她,想到了海,因她的话,秦想到了居凌青。
那个令他们体验过铭心刻骨之痛的人,不是中途的失散,而是永远的失去。
闵如雪茫然地看着湖面,像是在问秦,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人死了,真的能转世吗?”
谁知道呢?要是真的能转世,活着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自责和痛苦了?
宇宙浩然,充满了不确定,有关生死的疑惑,只有宗教或是美丽的神话才能解答,可惜,秦和闵如雪都不是宗教信仰者,也难以相信美丽的神话,他们只记得此生的事实,如此清晰深刻,又如何能抹平伤痕?
过了几,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闵如雪秦的眼睛像她的一个姨,而她所描述的那个阿姨,那个孩子的遭遇,不正是秦的父母和秦自己的遭遇吗?
他激动得有些无措,紧张地去找闵如雪,闵如雪正在秋水亭算帐,见秦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
秦尽量放平语气:“那,你的那个姨,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闵如雪点头:“知道,我姨姓郁,叫井嘉言。”
闵如雪话音落处,秦几乎晕倒,他费尽周折,几度灰心所要找的知情人,竟一直就在身边,秦尽量镇定地走了出去,上了船,将船摇到湖心,倒进船舱,像是个终于见到妈妈的孩子一般,动情地哭了起来。
第二,秦去找闵如雪的妈妈,直截帘地了自己的身份,闵如雪妈妈惊得合不上嘴,过了半才缓过神来,问:“你,不是刘奶奶他们家的亲戚吗?”
秦忧郁地看着闵如雪妈妈摇头:“我不是,那么是有别的原因。”
闵如雪妈妈缓着神,出去沏了茶,又出去,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一张照片递给秦,秦的手不停地抖着,眼泪一次又一次地模糊了视线,怎么也看不清,最终,他干脆趴在桌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闵如雪妈妈走过来,抚着他的肩也哭了,一边哭一边哭喊:“嘉言呀,孩子回来了,这孩子,这可怜的孩子呀,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呀,他自己回来了,他还能回来……”
闵如雪妈妈的哭喊,惊动了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叔叔,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有人回答,直过了半,闵如雪妈妈终于不哭了,拿了毛巾塞给秦:“孩子,孩子?”
秦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这才抬起脸。
闵如雪妈妈拍着秦的肩,对闵如雪爸爸:“老顾,你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吗?”
闵如雪爸爸愣愣然地问:“谁的?”
闵如雪妈妈的声音带了哭腔:“这是老于的孩子,是嘉言的孩子啊……”
闵如雪爸爸被这个消息惊得没了声音,过了好半,他才喃喃地:“我呢,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怎么跑这山沟沟里来了?”
三个饶情绪渐渐平复了,闵如雪的妈妈开始絮絮地讲着秦爸爸和妈妈原来的一些事,讲到后来,闵如雪妈妈忿忿地:“你爸妈他们出车祸的事故人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怕找麻烦,不让追究,不让办后事,你叔为了这把他们得罪了,本来他也是公职,后来让他们挤兑得辞了职,但也总算是把你爸妈悄悄地葬在后山了,后来呀,听那个人也没落了好,没几年就得了重病,挺快就死了。”
秦这才明白,为什么初来时康平带着他问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人知道,想到闵如雪爸爸为了自己父母所做的事情,充满了感激:“谢谢叔叔。”
闵如雪爸爸摆手,叹了口气,:“我们腿不好,前些年都是让如雪去扫墓,后来她一结婚就没再回来,我们这心思就顾不上了,再后来如雪弟弟又去世了,这些年呀,都没去墓地上看了,来愧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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