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又在这座陌生的城镇转了转,繁华的地方不过这几条街道,再往深处去,便没有了街灯,黑暗的街巷里,除了窗口映出的灯光,还有不时传出的犬吠。
回到酒店时,前台的服务员已经换了班,他过去打听了一下“嵊关岭”的位置,显然,这几个人也不像是本地人,对他所的地方不是很熟悉。
第二,秦起得很早,一个人去外面溜达,这里的空气比他原来住的地方要清新,晨曦中还带了些雾气,应该是近山区的缘故吧,由于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是已经退休的老年人,他们有的去街心公园散步,也有些人在跳广场舞,还有些人聚在一起聊,过了些时候,街上陆续有了上班的年轻人,步伐匆忙,他们的表情大部分都是淡漠的,有些人似是睡意未尽,也有些人似是疲倦未消。
秦找了家私人摊吃早点,他吃得比周围的人都慢了很多,早餐时间将过的时候,秦趁着老板收拾时询问了一下“嵊关岭”,老板还真知道这个地方,人也很热情,伸着手指着北面那条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顶到山脚下再走就不算远了。”
秦谢过老板,回了酒店退房,开了车按照那个老板所指的方向开了去。
秦开着车缓缓驶向嵊关岭,他特意把车速开得比较慢,各种情绪也渐渐聚拢成一股近乡的情怯,又紧张又向往,秦在心里默想着:如果没猜错的话,嵊关岭便是自己出生的地方,生命最初的两年,也是在这里度过。
车子开到山脚下时,前方有一个木质的指路牌,上面写了三个字“嵊关岭”,秦按照牌子箭头方向左转开了过去,这条路算是山路了,左手是一个流着水的沟壑,右手是被开掘后的垂直的山崖。
到了这里,便只此一条深入山中的路了。
又行驶了大约半个时,马路渐离了山崖和沟壑,一处足够汽车驶进的宽宽的路口,引向了一个村落。
村子的房子渐次盖在了山坡上,最临山脚的房子装修整齐,俨然已成了旅游的“农家院”,再往山上去,便是普通的民房,有些房子盖得像是两层高的别墅,二层还是一个露的平台。秦到农家院打听嵊关岭,老板向山里指了指:“还得往山里去。”秦又问:“还远吗?”“开车一时。”
秦继续向山里开,又开了一个多时,路侧真的出现了一个村庄。
秦凭着直觉判断,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嵊关岭。
秦把车停在了村口,下车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都鼻子是最古老的器官,动物们靠鼻子寻找食物,人类虽然不必这样,但鼻子应该能闻到或者记得住更悠远的记忆吧?秦只觉得这味道,熟悉而亲牵
夏的下午时分,村里的人大概都在休息吧,街上没有看到一个人。
秦缓缓迈步,从村庄的外缘向深处走去,像所有原始的村子一样,有大槐树,有高低不一的房屋,这个村子不像秦原来所见的农村的房子,地势为平原的农村,房屋是一排排的,相似度极高,这里,可能因为山的缘故吧,房子各异,新旧各异,样式各异。
走着走着,他看到村庄高处似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于是,朝着那个院子走去,眼见着就要走到院子门口了,才发现院墙外的树荫下居然坐着一个伙子,这人年纪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黑黑瘦瘦的,穿了一个白背心,黑色裤子,正在抽烟。
这个人也看到秦了,待秦再走近了两步,他就开口问:“你找谁呀?”
秦立刻笑了一下,客气地:“不找谁,请问这里是嵊关岭吗?”
“是,你不找人,你是干什么的呀?”
“没事,就是觉得这里挺好的,想看看。”
话的功夫,秦已经来到了院子的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院子真的很大,里面还有两株很高的银杏树,从树的主干判断,树龄应该不低于几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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