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潇醒来时,感到直睡得腰酸背痛,心中暗想酒窖果然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去处。
——不过总算守住了师父的珍藏,没让那狐祖宗给偷去。傅潇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便准备去煮粥了,可他一开门便见到一幕令他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的情景——夏逸居然起的比他还早,而且居然正在晒衣服。
洗衣服这样的差事,十次里六次都是要落到傅潇头上的。夏逸今日起得大早,还破天荒地主动洗起衣裳,却是傅潇从认识他起第一次见到。
“师兄,你起得真早。”夏逸抬头见到傅潇正一脸惊疑地看着他,哈哈一笑,道:“粥和馒头都在厨房里热着,快些去吃吧。”
“你……还做好了早饭?”傅潇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发什么梦,都是惜缘妹妹做的。”夏逸道:“你吃完后别忘给我也带一份过来……不,你先带一份过来再去吃吧。”
傅潇道:“你晒的是那位姑娘的衣服?”
夏逸道:“可不是,昨晚你老早跑酒窖里去了,惜缘妹妹换下的衣裳又没地方摆着,我昨晚便只好把它浸了,今天起来再好好洗。”
“哦,这才对。”傅潇恍然大悟地向厨房走去,喃喃道:“我说狐祖宗怎么会给我做早饭。”
他还没走两步,厨房里已传来惜缘那比黄莺鸣唱还要动听的声音,“傅大哥、狐狸哥哥,先吃些粥垫垫肚子。”
“狐狸哥哥?”傅潇看了夏逸一眼,那口型仿佛被人塞了个鸡蛋:“是在叫你么?”
夏逸苦笑道:“我叫惜缘妹妹不需要叫的太生份,结果她听到我绰号叫狐祖宗,居然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傅潇暗自庆幸惜缘叫他时足够“生份”,否则他岂不是要叫“呆子哥哥”?他正准备幸灾乐祸地嘲笑夏逸两句时,已见到惜缘端着两碗热粥走出里厨房。
惜缘果然穿着夏逸的布衣,这身衣裳虽然稍大了些,但惜缘穿上却也别有一番风趣——她本似一个天宫里溜出来的小仙女,此时倒像是一个妩媚至极的小金童。
“你怎么敢让病人下厨?”傅潇瞪了夏逸一眼,赶忙上前接过惜缘手上的粥。
惜缘笑道:“傅大哥别要怪狐狸哥哥,是我执意如此,他也执拗不过的。”
傅潇埋首道:“可姑娘毕竟有伤在身,本该多作休养,如今还要你一个病人照顾我们师兄弟,在下……实在惭愧。”
惜缘道:“傅大哥这么说可是瞧不起我了,你们救了我一命,我做这些小事也是份内之事。”
傅潇道:“这……也好,不过只此一次,以后姑娘还是多作休息为好,当前至关重要之事是令姑娘早些想起昔日往事。”
夏逸冲着傅潇的背影大笑道:“惜缘妹妹,我说的对不对?我就说这书呆子读书读成了一只木鸡!”
傅潇皱眉道:“木鸡……呆若木鸡?你和惜缘姑娘胡说了什么?”
惜缘捂着嘴,不知是怕自己说错话还是怕自己笑出声:“狐狸哥哥没说什么。”
——狐狸哥哥?惜缘妹妹?傅潇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见两人四目相对,神情交流间好像是在笑话自己,可他犹记得昨夜夏逸被惜缘揪着衣襟吃耳光时居然没敢还手,之后说起话来都是期期艾艾,怎么此时就这么熟络了?
“你这混小子!”傅潇忽然明白了,指戟喝道:“你昨晚是不是趁夜潜入了惜缘姑娘的屋子?你深夜溜进一个姑娘家的卧房成何体统!”
夏逸瞠目结舌:“潜入?溜进?”
傅潇怒笑道:“你……你真的很好……师父一走你便无法无天了!”
惜缘忙道:“傅大哥错怪狐狸哥哥了,昨夜狐狸哥哥送晚膳来时,见我闷闷不乐便陪我说了会儿话,把我说开心后就回去了。”
夏逸又冷笑道:“师兄,想不到过了一夜,我在你心目中还是这等下流不堪。师弟我不妨告诉你,今晚你若是不从酒窖里搬出来,我们师兄弟的情分便也到头了。”
“白痴,今晚我接着睡在酒窖里。”傅潇也冷笑一声,接着便纳闷起来——狐祖宗还给惜缘姑娘去送晚膳?
做了八年师兄弟,傅潇可没有享受过夏逸亲自送饭菜上门的待遇,心中顿时怒骂了一声:重色轻友之徒!
——重色轻友?傅潇似乎明白了,他回首望去,只见惜缘把那碗热粥递给夏逸时,夏逸的表情像是赢了一千两银子,而他喝的好像也不是粥,而是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原来如此!狐祖宗……怕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傅潇毕竟不是一个真的呆子,也年长夏逸两岁,稍稍想了想便已通了,心中也不停地琢磨起来。
——看狐祖宗那模样,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动了心……果然是个白痴!
——惜缘姑娘对狐祖宗应该也是有些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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