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目光重新定格在雪言身上,看到二人紧紧相握的手,心中了然一笑,只是略微笑着对雪言点点头。
“皇上专门吩咐了老奴为王爷和姑娘准备了轿辇,您这边请。”
那公公躬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雪言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留意到停靠在一旁的轿辇。
这些个丫鬟宫婢想来也不是用作抬轿之用,倒是做足了一副欢迎的派头实际上也并无旁的用处。
“有劳您了江公公。”秦子衿温和而疏离的笑道。也并无过多客气的话,便是自顾自的拉了雪言朝轿辇所在走去。
如一并无多言,熟稔的驾了马车去别处停放。
雪言头一次进入皇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道路宽广得足以容纳四五辆马车并行而入,夹道井然有序守候的禁卫军更是平添了几分肃穆之意。雪言有一种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好多好多身着盔甲的长风站在她面前,只是如此想着,便是晴让她忍不住的不寒而栗。
这世间不知多少人艳羡这皇城之中的生活,只是这高得几乎是要碰到际的城墙让人望着总是难言的压抑和窒息。
她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囚笼”二字是个华丽而封闭的囚笼,里面的人是被豢养着的镶了金边的宠物,外面的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去,里面的人或许又是一门心思的向往着自由。
或许人性本就如此,永远贪心不足,永远一心只想得到更多,永远只羡慕旁人所拥有的。
世人似乎永远都不能明白,只有自己真切拥有的才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自己又真切拥有着什么呢,她忽地念及自己,心中有一刹的迷惘,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侧的秦子衿身上。自出王府以来,他便从未松开过她的手,好似唯恐她不心在这宫墙中迷了路。
雪言忽地心头一紧,觉察到手上秦子衿传来的力道和温度,她不自觉的缩了缩。那一刻,她望着秦子衿轮廓分明的侧脸,却也只想逃开。
这一次,他并未如她所愿,反而握得更紧,他的表情与以往并无不同,但她却能从他云淡风轻的侧脸里感到一种以往不同的坚毅,让她避无可避。
雪言拗不过他,索性便任由他牵着,微微垂眸,整个人都妥协了下去,只是一步亦步的跟在他身旁,身子随着他不自觉的动着。
身旁的宫婢皆是垂手而立,自始至终乖顺得让雪言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否是真切的有感情有温度,只是所幸无人抬头看她,倒也避免了不自觉的尴尬。
她抬头望着秦子衿,此时的他正要扶她上轿,却又忽地惊觉,宫中之人只备了一架轿辇,而一架轿辇也只可容纳一人。
秦子衿的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他倒也没有回头,只自顾自的拉了雪言的手道“我与雪言步行赴宴便是了,好些日子不曾进宫,倒也颇有些记挂这宫中景色。”他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雪言却清楚的看到他目光中凌冽的冰冷。
未等身后的人回应,秦子衿牵着雪言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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