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执了笔歪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宽大的袖口自然的下垂漏出了一小节白细的手臂,正对着的屋门口可以看到王府上方的一小片天空,湛蓝深远中点缀了几缕细碎的云。
她略微仰头望着天空,上扬的动作恰好的展露了那白皙纤长的脖颈,倒平添了几分天鹅般的优雅之意。她的眼神略微带了些许飘忽,若是旁人看了或许会以为她是在书写途中停下来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她忽地俏皮一笑,弯了腰埋头在桌面上的白纸上信手勾勒着线条,她循着记忆将这雍都内大致的地形干道以及可以直接通向皇宫的道路全然描绘了下来。
前几日她仔细想了想,其实她心中入宫拜见秦子鉞一事并不担忧,比起秦子鉞,让她真正有些忧虑的,是皇后。这样一个有手段有智慧的女子在皇上身边,听了蒋溪洲的描述,那位皇后娘娘怕是看了雪言一眼就能掂量出她几斤几两重,若是让皇后看出了她心怀不轨,这么些日子的谋划怕都会付之一炬。
雪言思来想去,能帮助应对皇后的,也就只有蒋溪洲一人了。
仔细算了算,自己也有些时日没有去拜访过蒋溪洲了,虽说蒋溪洲是王爷的人,但雪言见了他实在是浑身不自在,也不愿与他所言太多,干脆便先暗自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等有必要之时再去见他。
如今有求于人,便顺便把自己对着秦国的了解粗略写了封信让蒋溪洲捎给宫胤,也寄托一下自己的相思之意了。
“姑娘在写字?”挽月拿了笤帚进了屋,见了雪言,便随口问了一句。
雪言原也没有注意到挽月进来,忽然这么一出声,倒是吓了她一大跳,慌慌忙忙的把桌上自己画的图纸给盖上。
这么一来反倒是引起了挽月的注意,她倒是没有多问,只是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雪言手里抓的那张纸,便低了头去继续扫地。
“我还是觉着那门上的春联字迹略微潦草了些,总是不能抹了王府的颜面的,所以我再多练练。”雪言朝着挽月嫣然一笑,手上却依旧不自然的收着桌上的纸张。
“姑娘倒是对这些琐碎事情十分上心呢。”挽月一边动手扫着桌下雪言不小心落下的碎纸,一边随口应着。
雪言倒是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话锋一转:“若是王爷等会找我,你便说,我今日发现年里所需的东西还是缺了些,又出去准备了。”又仔细的捡了桌上带有墨迹的纸张叠好,揣在怀里出了门。
“知道了。”挽月如此应着,看着雪言踏出了房门,又望了望桌上随意放着的笔墨,若有所思的模样。
幽兰坊门口是从来不缺华丽的车辇的,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大多不愿在街上抛头露面,各色的车辇整整齐齐的停靠在幽兰坊门口,穿着各色衣服的家丁在等自家主人的途中闲来无事索性圈了一圈打发时间唠唠嗑。
雪言已经看惯了这样的场景,其实本就是一个香坊罢了,真正的王公贵族(好比当朝皇后)都是直接让坊中的人送入宫去,而会亲自到店里来店中试香的,大抵上都是一些寻常富贵人家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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