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也快到了而立之年,平日里在外面前永远冷面少言的王爷此时却安静得像个孩子。
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冯青默瞧着他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舒心,他眉间似有倦色,哪怕身在梦里浓郁的眉头依旧是拧在一起,他薄唇轻抿,藏着满腔心事,英挺的鼻梁上落了一丝碎发,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生动。
那白皙如玉的皮肤就算是在昏黄的烛火下依旧让冯青默有些自叹弗如。
整张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轮廓分明起来,多了几分神秘,却又丝毫不显得尖锐。
虽说府内近日里有了丧事,他们的房中却依旧是新婚之夜的装饰,床榻边的烛台上烛火已然熄灭了,只余了两滩烛泪,往日的灿烂已然消弭,只余了两点狰狞的红印。
除了新婚之夜,她平日里瞧见宫胤之时他永远都一身玄色的衣衫,哪怕是近几日有了丧事,他也只是把束发的发带换成了白色罢了。
每每他穿着玄色袍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冯青默只觉得他不苟言笑,高不可攀,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就连那白玉般的肌肤都连带着深沉了几分。
但是在他眉眼含笑着叫自己夫人之时又是让人目眩神迷的心动。
真不知道该那他如何。
冯青默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是小女儿的娇羞。
她跨进房门,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房门阖上。转头看了眼宫胤,他似乎没有醒转的迹象,她在一旁找了件大氅为他披上,毕竟也是入秋了的天气,夜里难免有些凉。
似乎是觉察到她的动作,宫胤的身子略微动了动,眼皮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两眼里满是迷蒙。
“夫人,你去哪了。”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还带有未退的困意。
冯青默为他理斗篷的手顿了顿,脑子飞快一转:“今日沐蝶身子有些不适我请大夫为她瞧身子去了。”
“如此,那她身子如何了。”宫胤张嘴打了个呵欠,转过身来仰头望着她。
“并无大碍,大夫说多歇息便可恢复。”宫胤的眼里落了烛火的忽明忽暗,不知为何,见他微扬的头,冯青默有些不自在,她别过脸去,只怕自己多说了会出什么岔子。
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把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隐约可以听到他鼻腔里发出的瓮气。
冯青默只觉得自己心快要化了。
此时倚靠在她怀中的宫胤经像是一只小猫般的柔顺温和,让人想要揉揉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脸。
冯青默确实也这么做了,怀中那人像是丝毫不反感的闷哼一声,又在她肩头蹭了蹭,像是在回应着她的爱抚。
她也任由着他依靠着,他如此的神情温软,想必也只有自己方有福气目睹一二,看着他与往日如此大的反差,她只是觉得那平日里那几分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也逐渐消融了。
他们彼此依赖,她乐见其成。
“夜已深了,我们上床歇息吧。”宫胤仰头望着她,喉结动了动,声音透着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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