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宫胤正坐在书案边写字,听了她的话,停了写字的笔却迟迟没有回话。
她见王爷没有反应,只觉得心跳如雷,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了王爷不痛快。
过了片刻,王爷搁了笔,望着她,脸上没有怒色却也没有欣喜赞赏之意,只是淡淡开口:“这世间所有的和平无一不是战争得来的结果,陶潜一辈所处乱世诗句作品中却尽显避世消极之意,如此之人,并无崇尚的意义,为父希望婉儿以后少看这些无用之书便是了。”
“雪言似乎对这本《陶渊明集》很感兴趣。”
秦子衿的话让她如梦方醒,雪言也没有拿书,只是转过头对他粲然一笑:“儿时读五柳先生的诗句,只觉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两句,只觉得意境悠远,对五柳先生的广阔胸襟钦佩不已。”
秦子衿低头一笑:“先生的气节与风骨我自认望尘莫及,只道是学着先生游山玩水,也能沾一沾那闲情雅致了。”
雪言觉得自己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她看到秦子衿和宫胤的影子隐隐约约的重合在一起,又慢慢的分开,最后变成了秦子衿的脸。
她最后还是一本书没拿,原本秦子衿在此处好好看着书,自己却偏偏不知礼数的进来打扰,雪言大致觉着身上已经回暖,便取了大氅归还于他:“前几日雪言让幽兰坊的老板帮雪言调制一味香,明日便到了取香之日,雪言去去便回,王爷不必挂心。”
秦子衿许是想到了此前发生的似锦一事,他把大氅抱在怀里,也不急于挂在衣架上,只是略带歉意的看了雪言一眼:“之前的事情委屈你了。”
雪言望着他略带歉意的脸,想了想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似锦的事情,倒是无所谓的笑笑:“无妨,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似锦才对。
秦子衿只当她是在逞强,眼睛里似有怜惜,他似乎是想伸出手安抚雪言一番,手方才伸出,却停滞在半空中,最后只得讪讪的收回。
雪言只当没看到他的动作,自顾自的走到门口,只想着是时候离开了。
“你把王府当作自己家便是,若是有人对你不敬,大可直接告知于我便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雪言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着秦子衿的模样,没得由来的有些心疼起来,但还是点点头。
末了,只剩下一句:”夜已经深了,早点歇息吧。“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言的温柔”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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