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却也并不心急,雪言仔细打量着他这一身穿着,虽无过多装饰,月牙色的衣衫从剪裁到材质到刺绣,处处都彰显着价值的不菲,好一个一介布衣。
“你我萍水相逢而已,雪言实在不愿与一位尚不熟悉的人朝夕相对,恕雪言直言,雪言不愿将自己的余生托付于一个不知品性的人,难为公子一番好意了。”
秦子衿似乎有些无措,他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幸好此时暮烟推门而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柳暮烟手上端着吃食,站在床榻前,对雪言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转移到秦子衿身上,“这位公子如不嫌弃,就先在小店用晚膳吧,折腾了一下午,怕是也饿了。”
见秦子衿有些担忧的看着雪言,“我这手上端的是为雪言准备的,她只伤及左肩,吃饭并无大碍”说着,她从一旁端来一个小木桌,将木桌固定在雪言的床上,又把食物摆放好。
秦子衿迟疑的望了望雪言“我晚些再来看你”。又点亮了屋内的灯,便跟随暮烟出了房门。
雪言看着秦子衿离开了,便毫无顾忌的大吃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只是因着左臂不能使力,倒有些不大习惯了。
雪言吃得正香,房门又被推开了,她有些不悦的忘了一眼门口,看清楚来人之后又自顾自的吃下去了。
去年望春楼中秋宴,雪言那一舞,倒是反响大好,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弟也都盼着要跟雪言结识一番。
来人便是那些官宦子弟中最为炙热的一个,从去年中秋宴一舞之后,他便一直嚷着想与雪言结识一二,多次想砸重金来求得暮烟允诺,缠了暮烟许久也未得偿所愿,雪言倒是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是在望春楼中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每每此时雪言都能被吓得够呛,不过暮烟都能及时赶到,唤小厮把他轰出去,自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近过雪言的身,仔细想来,雪言还未曾真正他搭过话。
这位陈公子倒丝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雪言榻上,俯身望着她。雪言倒是头也没抬一下的专注于用膳,感受到来人炙热的目光,雪言实在觉得有些不自在,气氛似乎有些尴尬,雪言转了转眼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哟,陈公子您怎么来了,一起用个晚膳?”说着便随手捞了一个鸡腿随手递给了他。
陈公子有些无措的接了雪言的鸡腿,痴痴的笑了起来,目光里的炙热又深了几分;“雪言姑娘,这是你我第一次共用晚膳,没想到雪言姑娘如此贴心,陈某内心欢喜得很,欢喜得很哪。”
嘴里还未咽下去的吃食差点把雪言噎着,雪言有些无奈的忘了这人一眼,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怎得这么一副痴傻模样?
未得雪言反应,陈公子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听柳姑姑说,你为了救人身受重伤,陈某内心担忧不已,特地前来探望。”陈公子往前又挪了挪,几乎就要贴在雪言身上,他握住雪言还拿着筷子的手,雪言挣开不得,便把身子往后移,她往后一分,他便往前一分,退无可退。
“若是雪言姑娘愿意,我府中有上好的药材,治伤除疤都甚好。”
雪言暗暗使力,挣开了束缚“公子请自重。”又把身子往后挪开几分。
陈公子脸一下沉了下来,他狠狠拽住雪言的手腕“我身为官宦人家的子弟有钱有势哪里配不上你,不过一介青楼女子,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在你身上花心思是你的荣幸,别挑战我的耐心。”
床上的小桌不幸被撞倒,劈里啪啦的摔了一地,雪言的手臂被拽得生疼,她把另一只手悄悄探入枕头底下,摸到了宫胤赠与她的那把匕首,若是暮烟他们不能及时赶到,她逼不得已也便只能如此自保。
“这位公子,在下已为雪言姑娘赎了身,就算公子心系雪言,想要与雪言结秦晋之好,那也得先只会在下一声,你说是与不是?”
看到暮烟和秦子衿及时赶到,雪言松了口气,把枕下的手抽回。
许是那陈公子自知理亏又碍于这是暮烟的地盘,倒也没有多说便灰溜溜的走了。
暮烟差人处理了被打翻的吃食,自己倒没有多做停留,让雪言和他单独相处。
秦子衿坐在床前略显怜爱的望着她“你这又是何苦,不论如何,姑娘都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我只愿姑娘安好,待在此地平白受人凌辱,我是实在是不放心。”
折腾了一天雪言实在是累得不行,实在无心再与他纠缠下去,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已晚,秦子衿为了照顾雪言的伤势定在明日一早启程。
雪言以自己需要在临行前收拾行装,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秦子衿,自己换好便装独身一人趁着月色从后门出了望春楼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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