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打在竹枝叶上的声音穿到耳中,竹枝被狂风吹得发出“吱吱”的生意,花树零落成泥,风夹着纷纷雨线吹卷到红色的宫墙上,晕染出一片一片血红色的旖旎。
雷声震震,电光忽闪,仿佛要劈开这个彧国之都…
祁婳早已把书丢在一边搂着自己,彧国皇家宫用的纱幔很薄很薄。
她透过纱幔可以清楚看到隔着不远处的紫晶琉璃珠帘在微微晃动。
不知是风吹起还是雷声也把它们惊到,就像她一样,呆呆地挂在这宫里,风一吹响起清脆的声音,风走了什么也不剩,还是呆呆挂在这里。
珠帘再过去就是越来越看不清的黑色。
雷声似乎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旋,似乎地板就要开裂爬出一只狂啸的鬼。
这不就是多少深宫妇人的视角吗?
皇帝,男人,那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低下了头。
可她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这怎会有人影。她抬起头,真的有人,那人影越来越清晰渐行渐近,是个男人!
男人,穿明黄色衣裾的男人,不懂声色入得这祀宫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皇帝。真的是他。
他怎么会来,这么大的雨,她不是很想应对他,可是与这雷相提,是否他来了会好些?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他总是忽然做些她预想不到的事。她不由得直起腰来。
齐聿撩开紫晶琉璃珠帘走进去停在祁婳面前,见她披着发坐在床榻上,两人相视许久,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外面下着好大的雨…
许久祁婳才回过神来掀开纱幔走下来,她只着中衣跪拜着,“拜见彧帝。”她的头发散落在俩肩旁。
“免。”他听惯了“臣妾拜见皇上”如今这少了两个字似乎有些不惯耳。
祁婳站起身,他衣服湿了许多。“彧帝,这么晚了…”他来,她不用一个人待着,他来,不说话,想做什么?
她不知怎么办,只愣愣在他面前。风一吹她的头发飞到了另一边。
“这么大的雨,怎么不关窗?”齐聿问道。姜公公一看,这窗真的没关,心想,这下宫里的奴婢们估计得挨罚了。他赶紧过去把窗合上。
窗外雨水积满了地面,枫叶飘散在敲打雨滴的水面上,这雨是真的大,“轰隆隆!”又是一道闪电。
白色的电光隐隐拍打在祁婳的身上。
祁婳表面很淡定,心里恨不得钻回被子里。但似乎他的出现让她安心些。
姜公公合完窗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经过齐聿时感受到了他扫过来的一个目光,心中一震。这是…也就这三两步的时间容许他去理解皇帝的意思。
与其他主子不一样,这位祀宫娘娘跟皇上似乎有着些许纠缠,大半夜到祀宫处本不合规矩,这许久才下榻行礼皇上也视如不见。
他忽然看到皇帝被雨打湿的衣服,似乎懂了什么,“哟,皇上您衣服湿了,要赶紧换下来,等会着凉了就是奴才们的罪过了。”
这奴才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皇帝在祀宫处更衣成何体统。
齐聿勾起嘴角,“退下。”他淡淡地说,姜公公似乎欲言又止,然后又作态看向祁婳,“那有劳祀宫娘娘了。”
是啊,祀宫,她是他的祀宫。对上齐聿的眼睛,姜公公退下后,祁婳静静站在齐聿面前,久久之后才说:“本宫去叫华收过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齐聿却捞住她的腰,把她捞过去,深深看着她,“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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