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管连忙弯着腰上前,打开了背囊,一时间,金色的光芒反射出来,包裹内居然满满的都是金元宝!
台下的看客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孙总管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只金元宝,凭借多年的经验,一下就掂量出这里面是货真价实的真金,顿时脸上的喜色更加掩盖不住。
铁牛帮的众人纵使满肚子火,但是在这真金白银面前,还是只能干巴巴的忍着。
“要一堆堆的称,还是一个个数?”柳宛风冷冷道。
“大爷,大爷这这是不是太多了?”孙总管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虽然爱财,但同时他也深深明白,有些钱一旦拿了,定然会招来奇奇怪怪的事情。
“确实不少,”柳宛风瞥了那些元宝一眼,“我这趟来,不是来买一夜醉的”
孙总管有些奇怪:“那,那是?”
“我是来”柳宛风深吸一口气,继而用手指向台上的花娘子:
“给她赎身的!”
“啊啊啊啊!”在场不少人都惊得坐了起来,肖和齐泽辉更是惊得大叫。
花娘子绝美的容颜之上也满是惊讶。
“这花荻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让柳大哥不惜千金给她赎身”肖托起了下巴,转而进入沉思:“再说了,要赎身不应该是去扬州的百花楼,找管她卖身契的鸨母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花娘子可不是卖进青楼的,她是自愿进去的,”齐泽辉看了看一脸坚定的柳宛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庆幸自己财力微薄,刚才没有站起来出价”
花娘子轻抬玉足,漫步走下看台,径直朝着台前的柳宛风走去。
就在众人以为可以看一出西厢记的爱情戏码时,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花娘子径自与一动不动的柳宛风擦肩而过,走向了满脸意外的铁盛标,将他的胳膊轻轻挽起:“奴家的客人,向来是由奴家自己来决定的,柳公子,你请回吧。”
众人一片哗然,肖和齐泽辉也是再次陷入了震惊之中,在他们看来,那个叫铁盛标的糙汉子,不论哪一方面,都差了柳宛风一大截。
莫非这花娘子是眼瞎了吗?还是她就好那一口?
孙总管看着那堆灿烂的金元宝,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铁盛标大喜过望,一张嘴,口水顿时滑了下来,他匆匆一抹,笑嘻嘻地道:“花荻姑娘真有眼力,不为金钱所动,我定会好好对你的”
他说着,一双毛茸茸的大黑手已搭上了花娘子的洁白的藕臂,来回摩擦。
花娘子俏脸微红,嗔怪的嘤咛一声,并非流露出半分厌恶嫌弃。
但是柳宛风忍不住了,低喝道:“把你的手拿开!”
这一声夹杂着内力,显得极为浑厚有劲,铁盛标不禁吓了一跳,移开了手,再探头看去时,发现前者已是双目赤红,犹如恶鬼罗刹,显得极为悲伤和愤怒:
“我们三年前明明说好的,一千两,你就和我走!”
花娘子的目光闪了闪,她抬起头,再度看向柳宛风,神情出人意料的平静:
“那是三年前的价码了,如今春去秋来,时过境迁,价码自然是要节节攀升的。”
柳宛风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缓缓睁开:“说吧,你,又要多少?”
“三十万两,”花娘子想也不想,便竖起了三根青葱般的手指:“三十万两,黄金。”
啧啧啧看客们再也坐不住,三十万两黄金,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柳宛风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艰难的张开嘴,说道:
“你在耍我。”
“不错,我在耍你,你就是凑齐了三十万两,我也会说三百万两,三千万两,三万万两!”花娘子淡漠的看着柳宛风,声音毫无半分怜悯。
“你终于,承认了”柳宛风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花娘子却不再理睬他,换了一副笑脸,挽起铁盛标的胳膊就向楼梯走去。
“等等!”柳宛风猛地伸出手。
花娘子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用这一千两,换你一夜,可以了吗?”
声音没有了愤怒,只留下满满的哀求,与悲凉。
花娘子发出一声嗤笑,继而摇了摇头,看也没看他一眼。
高抬的手臂,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
除了花娘子,每一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宛风身上,同情,怜悯,惋惜,不值
肖和齐泽辉更是气得牙床咯吱咯吱响,这个女人,好生下贱,好生恶毒!
每个人都以为柳宛风会做点什么,然后他确实做了。
他抬起头,仰天大笑起来。
人们沉默着,在心里默默为他打抱不平。
柳宛风还在笑,笑得是那样的大声,那样的开心,以至于人们几乎真的要以为他很开心了。
若非是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已是泪水横流。
下一秒,他已高高跃起,撞破了窗棂,径自离去,只留下荡气回肠的笑声,在室内环绕着,很久才散去。
看完了这一幕,此时在场的但凡有一点侠义心肠的人,都对这名花娘子姑娘好感全无。
孙总管看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自顾自地嘿嘿一笑,就要将那包遗留下来的黄金偷偷藏入怀中。
但是下一秒,就有一只大脚将他的手狠狠踩在地上,疼得他“哎哟哎哟”惨叫起来。
“柳大哥的钱你也敢拿?信不信我剁了你?”说话的是暴怒的肖,他眼神凶如恶鬼,扭了扭脚掌,加大了踩踏的力道。
“荡妇!你给小爷我站住!”齐泽辉则是直接飞身上前,拦住了铁盛标和花娘子的去路:“贱人!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那样逼我柳大哥!”
“嘿,你小子,居然敢跑这里来闹事?”花娘子和铁盛标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见先前的汉子又惊又怒的跑将过来,就要抓住齐泽辉的衣领兴师问罪。
“干你娘的!滚!”
盛怒之下的齐泽辉哪里还顾着隐藏,飞起一脚正中那汉子的胸膛。那人哪里吃得住,顿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砸翻了一片桌椅。
肖已收好了柳宛风的背囊,走上前,也是张开嘴,一口口水吐在了那人昏迷的脸上。
“小子,”铁盛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想死吗?”。
“土狗!”齐泽辉看着面前的壮汉,毫不畏惧的将脸贴过去:
“你不滚远点,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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