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约了秀梅一道,她家里现在正在给她议亲,罗洋不知为何迟迟没有举动,昨天听世子说了罗洋进吏部的事,软磨硬泡地才让他分析了一下别人的情感,世子说罗洋绝不可能让秀梅嫁与别人,我才稍稍安心,像他们这样懂算计的人,若是遇上不开窍的很容易栽跟头,所以为了不让有情人错过,我决定帮一帮他们。
“你呀,就是想多管闲事。”世子一语道破我的心思。
我“恼羞成怒”惩罚他成了留守儿童……
京郊云台山上有座观音庙,听说于姻缘子嗣很是灵验,很多善男信女都来虔诚求拜也成就了许多佳话。
云台阶梯上人来人往,半途还能看到气喘吁吁仍在坚持的妇人,云台长长,唯坚持不断方显诚意。我和秀梅一开始还能有说有笑,越往后便越沉默,我是把这些年的运动量都花在这上面了,登顶后,小沙弥过来迎接时,我已经气喘吁吁很难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了,连康健活泼的秀梅在爬到顶端时都有些吃不消。
不过小沙弥似乎早已见惯不怪,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将我们带到寮房休息,上了香茶后离开了。
见小沙弥走了,秀梅才毫无形象瘫倒在席榻上,望着房梁呆了半晌,悠悠道:“云锦出嫁前曾独自来过……。”
说着这半句便没了下文,我等了一会,见她没有继续的意思,抿了口香茶,茶水入口既涩且苦,点点咽下方有回甘。
“她过得好吗?”等到口中有了些甜意我才开口问道。秀梅摇摇头:“不知,自她嫁人便就没了消息。”
“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消息,说明她在夫家安稳度日。”我与秀梅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些无奈,一些伤感。
休息了片刻,我和秀梅就去了正殿,菩萨宝相庄严,普渡众生,往来香客皆是虔心,身处这幽然肃穆的深山古刹,即便不为所求也能静下心来了……
上完香,出了庙宇,我和秀梅顺着另一条路到了山下小镇,小镇熙熙攘攘,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今日赶上庙会了。
只与京城隔了座山便像隔了天涯海角般的民风淳朴甚至有些简陋的小镇,我和秀梅玩得不亦乐乎,找了镇上馆子,尝了当地有名的米酒,我们一个毫无形象靠在身后土墙上,一个歪着脑袋趴在木桌上,
“阿童,你说这世间爱情究竟是什么?”秀梅转过头看向我,身后两个丫头都紧张地护着,生怕她一个仰身翻了个跟头,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听她继续抱怨:“云锦也是,你也是。”
“我?”我有些诧异,说云锦倒是可以理解,最守规矩教条的姑娘为爱反抗父权,我有什么……
“对,就是你,以前我特羡慕你和世子,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不过就是你们这样——眼中永远只有彼此,可如今,世子竟然也要纳妾了,你还帮着操持,”秀梅兀自摇头悲伤地看着我,“这才多久,他奕亲王世子就要迎新人了!”
“秀梅……”她一定是喝多了……我站起身,揉了揉有些晕眩的脑袋,往她身边走。
“我知道,世家大族不过如此,爱得深沉,爱得迫切,爱得轰轰烈烈,也抵不过谋划,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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