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料到我这般言简意赅,整个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总管赶忙下了台阶到我面前:“大胆,竟敢如此应付主子问话,这‘雪酿’取自严冬时节落在梅花蕊中点点雪花酿造,极为难得,便是宫中最得宠的贵妃也不过分得三壶,如今太子殿下带与你分享,你竟这般——。”
“好了。”上首太子开口打断了总管的话又对着已经趴跪在地的我说:“私下与官家内眷会面,原就是本宫失了礼数。”太子趋步来到我面前,虚虚将我扶起,
“只是侍郎大人清廉竭忠,是我萧家社稷之幸且江大人与我又是一见如故,知我体弱便坦然相告其长女略通医术,是本宫心喜难抑,这才借着赏歌舞之名约见小姐,失礼。”太子说完抱拳向我行了一礼。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总管倒是颤抖着跪下了,我顺势跟着也跪下,“太子厚爱,江家小女惶恐,因我幼年走失,在被江家认回前我一直被沈大夫收留,所以父亲可能误会了。事关太子玉体和江山社稷不敢隐瞒,我虽跟随沈大夫行医问诊,但怎奈天资愚钝,几年来也只识得几味草药能依药方抓药罢了,至于医术之说,万不敢承担。望太子明察。”果然,找我是为了给自己治病,看来沈家医馆的诊治并未让太子安心反倒起了提防。我额头抵地未再多言。
“唔,这些事不重要,今日出来便是享乐,我这次出来带了几坛‘雪酿’,回头让我这管家给你送到府上……”
倘若今天是江宁容,太子如此看重江家和父亲,恐怕一定会感恩戴德,芳心暗许了,可惜这种怀柔政策只会让我心生戒备。装作倾慕般偷偷望了太子,不期然看到那张枯槁消瘦的容颜带上了些许的得意。
坐了没一会便有个侍卫匆匆进来跟总管说了什么,紧接着就看到太子略带歉意地跟我说有急事处要先走一步,随后一帮人呼啦啦全离开了,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唱歌跳舞弹琴的美人们也是太子随侍,我就说呢,一个太子出门怎么会只带三个护卫,我悄悄走到窗边掀帘看去,酒楼门口只出现了总管的身影,他左右看了看便匆匆融进人群离开了……
“还挺依依不舍?”身后传来个声音,三分威胁七分嘲讽剩下九十分全是醋意。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从窗边下来,纱帘后萧家世子萧文瑾摇扇而立端的是风流倜傥,除了口纱后的那双忿忿不平的双眸。
“嗯,对呀,我为什么来了,放任你和太子双宿双飞好了。”说着人就转身往外走。
我赶紧一把拉住,“我错了,我错了。”左右看了下四周上前拥抱住他蹭了蹭他的领襟,衣裳下的锁骨硌着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又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唔。”他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我都忘了我家的世子是个娇气包,最近天气渐热,一定是有点苦夏了。悄悄看了他左手腕,果然换了紫色串子。
“天气虽然渐热,但你可不要贪凉,夜间被褥也要盖好,如今我不能出入府上,让你的随身小厮都细致点,过两天我换个方子让肖康递过去,你隔七日泡一次。”我将他有些凉意的手抓着,细细叮嘱,香阁内只我俩面面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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