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三年年末,大雪又是飘了一夜,月色凄冷,映照在这皑皑白雪上倒是将这黑夜有点亮几分。午夜过后,风停了,雪却仍然下着。这方天地死一般得寂静,甚至能听到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在那看不清路的官道上,一人一驴在明月大雪中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那人身穿一袭白衣,在这茫茫一大片雪中,若不仔细看倒真的看不清切。相比而言,那黑色的驴子在这大雪天却清晰可见额,一黑一白,走走停停,大雪飘飘扬扬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看来那九州志对这北地大雪的描述当真一点都不假。
“雪夜藏锋万里,山关隔江重重,雪落官道人归,恰逢百鬼夜行。那人一本正经的长吟道。”在这寂寥的黑夜大雪中这空旷的声音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雪夜藏故事,说与山鬼听”这两句倒是不合时宜啊!不合时宜,这两句总归不合时宜了些,千绝念念叨叨着,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道;“卦不敢算尽,只因世事无常;情不敢用深,唯恐大梦一场,说来好笑自认绝情的四师傅也有那么一段藏在心里不敢提起的风流往事。
良久,一人一驴站在雪地里,人心浮动,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那年在山上,占卜一道小成,就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卜了一卦,卦象玄妙,不得其解,大师傅说:“卦不可卜尽,机不可外泄”。不敢去找大师傅解卦,于是就悄悄的找到了最好说话的四师傅,谁知他看完之后,脸色变了又变。又低头想了许久,眼底寒霜,怕是想到一些伤心事。欲要转身离开,却耐不住我百般央求,皱眉沙哑着嗓子说了句:“一柄黑剑为报仇而杀人256,一柄白剑为报恩而杀一人,心上染了太多不该染的血,这辈子怕是怎么洗都洗不净了,何况是她的血……”。说完之后就把二师傅的深藏的一坛栗子酒喝了个精光。
清楚的记着那天嗜酒如命的二师傅并没有发火,只是幽幽的说了句:“这世间最烈的酒能断愁,忘忧,却绝不了情,杀不了心。”
那时的千绝只是摇了摇脑袋猜不透这俩人打的哑谜,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觉得四师傅当年的解卦实在是不靠谱。当时年少无知,不解其中深意,大概觉的自己的卜占一道还没学到家。
“后来长大了些,二师傅有一次喝醉了说醉话,“你和你四师傅一样是命奇之人,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了,怎么逃都逃不掉的,……随即沉沉睡去,怎么叫也叫不醒。
深夜难眠,总是想着二师傅说的“什么命奇之人。”没忍住好奇又软磨硬泡的问了四师傅,他依稀的记得四师傅的神情低迷,眼中含着无限的感伤,嗓音更是嘶哑了几分,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皎洁的血色缓缓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三十年前,有个叫柳江少年武道小成,背负着满腔的仇恨下山了,凭借手中一柄黑剑为复仇一夜之间将淮安城郡守王家一家265人屠尽,背上的一柄白剑却始终未曾出鞘。
自此以后哪柳江便消失了,后来,有人说那柳江在绿竹林做起了居士,只不过哪背上只剩下了一柄白剑,常伴左右。时不时都有为王家复仇的侠客来挑战柳江,那柳江却只是打残而不伤人性命。
……
四师傅沉默了良久,好似在整理快被遗忘的记忆,又继续说道:“
三年后,有个使刀少女数次前来寻仇,那柳江动了恻隐之心,每次都手下留情,那少女锲而不舍下定决心要手刃仇人,可奈何柳江武道小成,那少女都近不得身前三丈。
看到哪少女坚韧不拔,报仇之心坚如磐石,也不知怎么的。柳江每次都故意放水让少女坎上几刀,那少女每次看到他血流不止,就满意的回去了。过几天再来,柳江每次都沉默的着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好似赎罪一般。如此周而复始,转眼间就过去了三个春秋。
可能那少女觉的住的地方太远了,不方便寻仇,于是在绿竹林搭了间竹屋,倒是和柳江做起了邻居。转眼间又过去了五年,除过二人每隔几日,一个挨刀,一个挥刀之外。
倒也时常坐在一起看着时静时动,碧波盈盈的湖面发呆。随口也聊些以前的事情,那少女聊的最多的便是一些家中的琐事。如她打翻了花瓶却赖到二哥身上,和三哥偷偷的翻墙出去去卸甲湖划船,偷拿四哥存了许久的钱去银萍巷买糖葫芦吃等等。而柳江却只是淡淡的说些山上的事情,记不住功法被师傅体罚之类的。然而二人很有默契的是从未提起过少女为何复仇的缘由。
……
哪日少女又来了,巧的是少女手中尚未拿刀,只带了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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