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记不清了?”赵闪闪回过头来问刘玉锋,后者也是摇摇头,他就知道她叫做雁行千里。如果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找了她十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算了。”赵闪闪道,他还是比较关心当年的小姑娘的伤势,“大胖,那姑娘无端端的被你捅了一刀,后来恢复得怎么样了,手上有没有留疤啊。一个女孩子,还是长得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手上留道疤,那可不好看哦。”
其实这样的访谈节目,电视看到的绝对与现场版的不一样,可能现场录制了两个多钟头,但经过剪辑之后,播放出来只有一个钟头。所以,现场版的主持人会更轻松一些,还可以跟嘉宾聊聊天,缓和一下气氛。至于聊的东西对节目有没有用,那就交给剪辑师去判断了。反正有时候,录了几个钟头的节目,剪辑播出之后,变成了只有短短一个钟头的节目,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
大胖想了想,看向刘玉锋:“锋子,张军医的药很灵验的,慰问团走的时候,雁行千里的手好像好了吧?”
他摇摇头。
并不是他对于这段记忆没印象,但凡有关雁行千里的事情,他都记得非常清楚。他至今仍忘不了,他为了心中的愧疚,天天背着她淌着溪水过去,到张军医家里换药。他还每天都到山上去捉些鱼啊,田鸡什么的,给她补身子,只希望她快点好起来。至于她走的那天,他还陪她去换了一次药,那个时候,张军医还说了一句话,说这伤口有点深,伤到真皮层了,可能会留疤。
想到这,他忽然愣了一下,下意识间,他想到了纳兰。
纳兰的左手腕上也有一个月牙型的疤,不大,横亘了半个手腕,有点像割腕留下来的痕迹。
如果当年的雁行千里手上的伤好了之后,和张军医所预测的那样,留下伤疤的话,会不会和纳兰手上的伤疤一样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个伤疤的问题,他竟会想到纳兰那里去了呢?但是,这样的念头一经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太想知道有关雁行千里的消息了。
聚光灯打下来,白雾般的光芒聚集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看起来平静祥和,远不如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多年的舞台经验,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克制,但是紧攥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站在这万人嘱目的舞台上,他恨不得告假出去,驾车冲到纳兰家里,问她左手腕上的那道看似割腕自杀的伤疤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之所以知道纳兰手腕上有一道疤,是在那一次的华北赛区返程中发现的。当时,纳兰在他的车上睡着了,他替她掖好毛毯,就发现了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疤。淡粉色的疤,看起来有些久远了。那道疤的形状,加之又出现在手腕上,让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或许是她心里面的一个伤痛。
他是个很能顾及对方感受的人,不会去揭人家的伤疤,所以,他一直都没有问纳兰。
现在,他很是懊悔,当时怎么就没有问问呢,指不定纳兰就是……
他被自己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会吧?
就在这时,他听到大胖在跟赵闪闪说道:“我想起了当年的一个事情,是关于雁行千里的。你们一听这小姑娘起了个名字叫“雁行千里”,心里一定会说这一定是个艺名吧?我们那个时代很流行自己给自己取别名的。后来我也闲着无聊,就去问了慰问团其他的人。我记得当时好像有一个小女孩跟我说,她说雁行千里姓雁,与她的艺名的开头一个字母一样的,团里的人都喜欢叫她雁子……”
他忽然觉得好似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感。
雁行千里姓雁,那就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烟花般的女子―――杨纳兰。
“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雁行千里的真名叫什么吗?”赵闪闪拧着眉头问道。即便是做为寻人高手,他也觉得这个寻人任务有点棘手。毕竟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而且当年的慰问团是临时组织起来的,在北京的几家小学里抽调文娱骨干凑到一起,回去之后就散了,这叫人如何去找?
赵闪闪朝刘玉锋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意思是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
刘玉锋明白他的意思。没想到上这样的节目,竟意外收获了关于雁行千里的一点讯息。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她为什么要取“雁行千里”这个艺名,因为她本来就姓“雁”……
赵闪闪让大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很快转到了第二个话题。
“下面,让我们来看第二位嘉宾。”赵闪闪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镜头转向那座长满小屋子的“山”。
山上第一间屋子的灯亮起来了,屋子外面出现了一行提示的字:“我是刘玉锋认为在这个世上他最对不起的那个人”。
底下的观众马上发出一阵惊叹声。
这个人的来头也太大了点吧,说什么是他们的偶像对不起的人,而且还是最对不起的?这不是胡扯吗?几乎所有的粉丝都看过之前的节目,也就是他们的偶像与姐夫冰释前嫌的那一期节目,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粉丝都知道了,他们的偶像一直这样被家里人保护着成长的呀,虽说他对不起的人是他的姐姐,但是姐姐现在很幸福。现在这个人,总不可能是他的姐姐吧?而且,她姐姐也没有理由一连上两次节目呀?
刘玉锋看着这屋子外墙响起的提示,也是一头的雾水。英挺的眉毛微微拧着,露出茫然的神色来。
他和他的那些粉丝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在这个世上,他最不起的人,就是他的燕子姐姐。姐姐为了他当年那三千元学费,可以说是把自己给卖了,这是他每每想志就觉得心痛不已的事情。不过,自打上一次的节目之后,看清了姐姐的心愿,看着拥有了两个孩子的姐姐如此的幸福,他的负罪感才慢慢的散去。
如今,怎么又蹦出一个人来,说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对不起他的人呢?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他想了想,看向“山”上的第二间屋子:“这位朋友,既然你说我认为,我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对不起你的人,那你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
“可以。”屋子里的人说话了,是一把苍老的声音,仿佛所有岁月的苍桑都融入里面了,一听便让人感到那沉重的岁月无情的辗压。
“锋子,你还记得你是哪一年学会潜水的吗?”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怔了一下,自己哪一年学会潜水的呢,时间太久远了,他都不太记得了。好像自记事的时候起,他就可以在水上浮着了吧?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本事就好像是天生的,毕竟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东西可玩,最好玩的,就是到河里去,跳水玩水打水仗什么的,反正就是离不开水。
而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跟朱永东,还有其他三两个小伙伴一起玩,当然还有一个比他们大五六岁的“师傅”,是他教会他们跳水潜水的......强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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