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呵呵呵”地笑道“你别操心我啦,车子不到时间不会开走的,再说只有晚点的车子,没有提前开走的道理。”
刘妈下了车子,在站台上再等了一小会儿,看到梅香在六号车厢里坐定了,梅香也看见了车窗外的刘妈,神情有些激动,离别在即,梅香一向自认为自己是铁石心肠,不会像一般女人那样拖拖拉拉的,可眼前这一幕,她从没感受过这样的离别,冲着车窗外使劲儿摇手,又往外推了推手,意思告诉刘妈,让她早点儿回去吧!
刘妈点头会意,也对梅香挥挥手,这时,火车的汽笛一声长鸣,而后开始缓慢地往前移动了两下,接着一点一点提速,刘妈的身影,在梅香的眼里越来越遥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梅香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儿的呆,外面的楼房越来越少,慢慢的,远处多了许多的麦田,田里的麦子早就收割完了,只剩下不太高的麦杆儿。太阳几乎得看不见了,天上的一大片乌云随意地凝在那一块地方,中间还漏出来一些微光,那些光的后面是一点儿弱蓝色,总体上有些阴沉。
梅香收回了视线,往车厢的前排眼一扫,大家吃零食的吃零食,喝水的喝水,还有些人大概没有顾得上吃中午饭,开始一边剥着鸡蛋壳,一边往嘴里送。
梅香开始趴在小桌子上,闭着眼想心事这车子明天早上才能到合肥,到时候转车子到巢湖,再搭个三轮车子到坝镇,算了,直接让三轮车子到家里的镇上吧,自己一个人还不大熟悉路,多花两个钱,总不能误了事。
她一会儿想不明白富贵究竟怎么样了,夫妻一场,虽谈不上多么的恩爱,却也是孩子的父亲,免不了要为他操一些心,再说,他要是病倒了,孩子怎么办,婆婆要是不肯带孩子,靠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
趴在桌子上,闭着眼胡思乱想的,天还没有黑的时候,梅香已经悄悄地睡着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夜里恍恍惚惚地醒了好几次,她害怕路上有小偷扒手,将自己攒的一百八十块钱缝在了内衣里。她想,这样总是最安全的,一夜时间,她一定会睡着啊,攒了这么久的钱,可是一家人救命的钱,也是她梅香唯一的希望,必须得万无一失才放心。
第二天下了火车,梅香的确有些茫然,不晓得该向哪儿走呢,她定了定神,拎着行李箱,她先跟着人多的方向走,果然没一会儿便看到了出站口,出了车站,她又去窗口买了一张去巢湖的短途火车票。
到了巢湖,应该坐什么车回家,她虽不认得路,却异常的淡定,她知道只有自己了,路还是老话,路长在腿上么?错了,是长在嘴上的她去问人。
打听到了乘车子的地方,她开始往那边走,今天心里很急,也顾不得与司机一味的讨价还价,稍微的降了一点价,梅香这才上了车。
又是一长段距离的山路,三轮车子的颠簸,梅香早就尝到滋味了,只不过,她眼前的烦恼并不是这些,车子无论怎样的颠着,也比不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颠簸。
当三轮车子翻过试刀石口后,梅香远远地往家的方向瞅,还不能完全的看到,心里却好像已经长出来翅膀,早就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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