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这样讲我便安心了,谁料栖暮那时极不正经地来了一句:“哎呦,师弟,你这是带媳妇来给师傅看看的?”
就这样,本来已经被我半推开的门,砰地一声从里头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虽说这误会后来解开了,我也顺利拜了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开头,所以那时我觉得师父之所以不大喜欢我,实在得归咎于栖暮。
那时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栖暮那天会跪在院子里,本着八卦精神,我私下里问了梓归,但他实在是没什么八卦的天赋,知道的还不如我用偷来的百年陈酿把栖暮灌醉了问出来的多。
按我的理解,大概是他下山时道行还不够,被人占了便宜去,一来二去的,竟是欢喜上了人家,可那人毕竟是凡人,不知染了什么病,不过几年就归了阴司。
我猜那日他跪在院子里,是为了下山一趟。
栖暮那时被我灌的太多,醉的狠了,所以其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没问个明白,便只知个大概,其余的大多都是我看多了话本,胡乱编撰出来的,经不起推敲。
他被我套了些话以后,一直哽咽地叫着什么,我不曾见他哭过,想着若是他晓得被我瞧见了,他觉得有损他的自尊,很有可能会威胁到我的安全,且搞不好还要揭露我偷的酒的事,到时候肯定免不了要被师父狠狠罚一次,所以,自那夜以后,我只字未提过,忍的我很是辛苦。
栖暮醒来后也问过我,我自然装得一派坦荡模样,说我睡过去了,实在不大清楚,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叫我大松了一口气。
我分神想着那时候的事,想到自己从前当真是无聊的紧,忍不住勾了嘴角。
等回过神便听到清妙说到:“明明是个凡人,偏偏近了他的身,栖暮就使不了法术,我后来才晓得,那时候他竟被关了一段时间。终究是旁观者,内情如何我是不得而知了。自他再回来,便是郁郁寡欢的。我见着他好歹是回来了,也算是和那人断了,便想过往不究,也没再多提。可那日,他竟是没打招呼便要下山。也是我留了神,才没让他跑了。”
那日正是我拜师的时候,之后的事我便能猜的差不多了。
他语气里满是无奈:“我对他是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他自己不争气,我也没办法,往后就随他了。”
清妙说罢又觉得好笑一般,笑着又说了一遍:“随他了。”
清妙同我说完话就准备走了,连栖暮都没见,望着他的背影,我问他道:“神仙也会老吗?为何我见您的时候,您一直是老者模样。”
他没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回答道:“心老了,于外在便是垂垂老者,不过皮相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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