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看完内容,把信纸又叠好放回去,抬起头朝敖望看过去,他也怔愣的看着我。
他说道:“你同泽漆山君真是感情好。”
我笑道:“我自小就在泽漆山里长大,真要论起来,还算是他养育出来的。他是我兄长,就像你同小六一般,自然是要好的。”
他说是要同我道谢才来符惕山找我,此时却好像忘了来意,他似乎对这里感兴趣。
敖望指着石台上的一堆东西问我道:“这是什么?我看着像是在做衣服。”
我拿出一副绣好了的,给他看,回道:“在做这亭子的挂帘,你见过吗?”
他摇摇头,说道:“你怎么总有这么许多稀奇古怪的,总叫我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识的似的。”
我回道:“都是凡间的东西,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敖望没立即接我的话,只是先盯着手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笑着反问他道:“你不知道吗?”
他抬头望着我,没有带上笑意,说道:“这是歧途。”
我伸手撑住下巴,望向亭子外荒草遍布的一番景色,想起江疑走之前说的那句“景色正好”,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问敖望道:“那阿望是来做什么的?”
敖望说:“我是来带你回头的。”
我嗤笑了一声,全然没有之前装出来的规矩有礼,说道:“我正经的兄长都没有劝动我,殿下以为自己是谁?”
我如愿见到了敖望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
他咬着牙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行事,能瞒多久,那些人都盯着你呢,等知道了你的打算还能放任你这般胡闹?”
我喃喃道:“胡闹?”
他紧盯着我,脸色难看,压着嗓子道:“不是胡闹是什么?我那时候是脑子犯糊涂了,才由得你们去翻了禁书。”
敖望说罢又叹了气,不再咄咄逼人,劝我道:“枝枝,梓归小君已经死了,你总该为活着的好好过日子才好。”
我最是听不得这话,伸手丢了手上的东西,朝他怒骂道:“别和我提梓归,你算什么东西!”
我心里恨极了,不管不顾道:“死的不是你心爱的人,你自然能同我讲这些场面话!你知道你说这话我听了是什么感受吗?像是一把刀在深深剜我的心。你今天不是来带我回头的,你是想来要了我的命。”
他盯着我半晌,忽然红了眼眶,对我说:“对不起枝枝,我不该说那些话。”
敖望看着面前淌着泪的百宜枝,心里想到,原来自己也会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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