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呀”小伙赶紧将她拦下,不免觉得,这姑娘真是牛角尖死钻到底。
白花花到手的银子,只管拿着便是,还要东盘西问的,多此一举。
看来,今天她不问个清楚,她是真的不打算再做这门生意了。
小伙儿看她如此,也没了办法,若她不绣了,以后自己这轻松的差事也没有了,就连那收入可观的跑腿银子也是赚不着了。
小伙无奈之下叹了叹,便说了实话:“其实这荷包,是一位公子买下的,我只是个跑腿的。”
阮知春见他终于松了口,眉毛一挑,问:“小公子可愿带我去见一见这位买荷包的公子”
小伙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姑娘想见,我带你去便是。”
阮知春没想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一高兴便回道:“如此,多谢这位小公子了。”
语落,这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闹市中的茶楼。
东行二里,踏过草径小路,视宽眼阔,晚春野绿,见芳草青青与湖水同色,远处云高岩峻,万物生辉。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小伙儿站在墨绿一片的草间,指着远处粉红一片,说,
“姑娘,前面樱花林中有一处亭楼,公子常在前面那亭楼中抚琴,你且过去吧,我就不远送了。”
阮知春望了望远处那座落于樱花树林中的亭楼,被樱花一遮,只露出个亭楼一角,远远看去,那倒是意境不错的好地方。
仔细一听,确有琴声悠悠飘来。
阮知春施了个礼谢过小伙儿,道:“有劳小公子指路了。”
“不必客气。”说完,小伙将装着荷包的包袱一并交给阮知春,“这荷包,你也顺便交给他吧。”
“好。”阮知春接过那包袱,挎到肩上,扭头便朝那片樱花树林走去。
观尘镜外
九木看着镜中这一片粉红从眼前慢慢飘过,亲切如故,暗暗叹道:“想不到这人间的樱花树林,亦是如此美丽。”
月老在一旁接了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天上有天上的味道,人间自有人间的芬芳。”
而观尘镜中,阮知春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走近那那座亭楼,只见买荷包的那位公子正背对着自己,身着一身青面相间的衣裳,端正的坐在石凳上,正对着这片樱花树林抚着琴。
琴声优美动听,弹得那樱花仿佛醉倒一片,有几片纷纷落下,落在了阮知春的黑色发丝上,点缀的恰到好处。
一曲行云流水般的调子,让阮知春听的入迷,而那宽厚潇洒的背影,亦是让人感觉熟悉与亲切。
待曲尽,阮知春才敢慢慢走近,对着那翩翩背影打了个招呼。
“公子好雅兴。”
刚刚抚完琴的章泽夕听到这声音,忽然楞了一下,接着眼前茫然一片。
当初相见,君恨相逢晚。
一曲秦筝弹未遍,无奈昭阳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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