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这一下没有了之前的傲慢态度,从正座走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许显纯手的那一份小册子,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他脸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阴沉,一会儿谄媚,一会儿又老奸巨猾的。
他听得出来,这两个人今天带着这份东西过来,既是要挟又是投诚。
朝廷里窝藏罪,那也是罪啊。
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这一份罪名,没有向朝廷举报,反而拿过来要挟,那也是一种犯罪。
既然大家都不干净,那么就是有的谈了。
温体仁笑了笑:“两位大人坐坐,刚才确实有点私事耽搁了,也怪手底下那些个管家一点不懂事,早说是您二位来了,有多大的事情我也扔下了,都怪那帮不长眼的。”
田尔耕跟许显纯顺坡下驴:“温大人,不是我们说你,您一向温厚,但是对下人的管教啊,一定要到位。”
“很多下人仗着主人家对他好,就作威作福。”
“估计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给你家下人递一点好处,所以他故意为难我们,没有把我们兄弟二人的名讳给喊出来,这才耽误了大家的事情。”
田尔耕这个人很会说话呀,一下子把这尴尬而气氛给化解了。
三个人重新坐下来之后,许显纯把那册子给收了起来。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咱们好好的谈一谈如何?”
温体仁再次坐下来:“两位大人既然说要来投城,不知道二人是两位大人是什么意思?”
田尔耕敲着桌子:“明人不说暗话了,温大人您能够在老头子手逃出来,如今又混的是步步高升,必然有过人之处啊。”
“我兄弟二人如今是遇到困局,你也知道,皇一登基就大刀阔斧的对阉党下手,我们兄弟两人当年迫不得已投入到阉党的手底下混口饭吃。”
“所谓树倒胡孙,既然老头子不行了,我们兄弟二人总得找个饭辙,一直听说温大人您韬光养晦,又借着您在朝廷的影响,我兄弟二人有意投到您的羽翼之下,为您鞍前马后效力。”
“如今齐楚浙晋东林阉党,每个人都有山头,唯有您温大人的温党还没有冒出水来,您想要独揽朝纲,想要成为一代名臣,如那张居正高拱一般,还得靠一些手腕吧。”
“光是您手下那些文官,怎么能够所向披靡呢,我们兄弟两个常年在锦衣卫,手眼通天,咱们双方私底下相互联合,我们提供消息您出面弹劾。”
“如今的皇正是年轻鼎盛的时候,您要是多弹劾几个贪官污吏出来,必能得皇的欢心,到时荣华富贵,官位升不是唾手可得吗?”
“就盼到时候温大人高官得坐、骏马得时能够提携提携我兄弟二人。”
田尔耕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的位置降的非常的低,说出的条件很是动心。
他现在韬光养晦不假,但也很无奈。
因为他手底下的这些人,弹劾人的能力有,但是啊,能力不足。
他心里面在琢磨着,如果有锦衣卫成为自己的耳目,那自己岂不是能够私底下解决那些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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