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有些烦躁地扭开头咬着牙说:“我们在这寻思没有用,说到底,小龙男不同意我们也不能强行做这种事,有背人道。”
“你们还讲人道呢……”
“对人讲人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李安年连连摆手,“我觉得我有想法了,先吃,回头我试试,但是不一定管用,甚至可能起到反作用。”
“……我似乎懂你的想法了。”
“要不还是你来?”
“算了吧,这种事我来劝,我连话都说不囫囵。”哪吒说完低头开始搅自己小碟里的混合调料,李安年瞧着他无奈叹口气摇摇头,加快速度解决剩下的八个盘。
结果他们将烧烤食料统统解决干净,一点儿也没剩,居然花了整整俩小时,李安年打着嗝摸着饱胀的肚子在椅子上赖着时,猛然才想起翁旭然。
“我擦!”李安年直愣愣坐起来瞪圆眼说,“翁旭然不会在车里憋死了吧!”
“俩小时,不至于。”哪吒也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说,“不过你说得对,咱们该走了。”
李安年和哪吒这才一前一后离开烧烤店,不知为何踏出店门时李安年总觉得翁旭然是不是已经想法子“逃”出车子又不知道浪到哪儿去了呢?毕竟他已经不是凡人了,据说在界管局训练时已经进步神速,颇有神力了,凡人的车子,真的困得住他吗?
然而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当她迫不及待让哪吒用上钥匙打开车门时,翁旭然拿衣服蒙着头,还是那样伸着两条长腿躺着,也不知是睁着眼还是真的睡着了。
“行了,回去再说吧。”哪吒绕到前方坐进驾驶室说,“这都大半夜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吧。”
李安年也坐进副驾,结结实实叹口气:“生活不易,社畜叹气啊。”
“不过……我听说,小龙男已经负担了一半房费?”哪吒转头问,“花销是不是……宽裕了一点?”
“宽裕是宽裕了一点,不过班还是得一样上,房还是付不起首付,唉,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哪吒往后瞥了眼后座幽幽道。
开车回家后,李安年钻进后座把翁旭然叫醒,当然,这个时候还是没法确定翁旭然到底是不是装睡,但至少他起身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清醒多了,可能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是真的极有用。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脸臭的像粪坑里的石头,不管是李安年还是哪吒,他都懒得多看一样,只是就那么拖着背搭着衣服闷头走进电梯,回到屋里。
分开之前哪吒对李安年使劲儿使眼色,李安年比了个手势表示了解,然后就跟在翁旭然身后进了屋。
“要不你去洗个澡?”李安年嘿嘿笑着对翁旭然说,别说,白炽灯下翁旭然脸上被她一拳锤出来的伤痕相当清晰,也难怪前台小姐姐心生怜悯竟然想要主动掏钱。
翁旭然扭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进了浴室,李安年月瞧他心里越愧疚,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总是不对的,她要报复大可以用一样操蛋的话骂回去嘛,现在可真是不占理了。
于是在等翁旭然出浴之前,李安年仿佛在脑海里排演一会儿要跟他如何沟通,如何交流,如何在翁旭然情绪这么差的前提下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思来想去,向来死去,李安年发现一个事实:
这可太难了!
人家可是家庭突遭大难,几乎分崩离析了呀!
她越想就越后悔,早知道挨那两句骂也没什么,毕竟当时人家也是喝多了嘛。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冷不丁背后响起翁旭然的声音让李安年哆嗦了一下,她赶紧站起来堆起满脸笑问:“你……怎么知道?”
翁旭然只是勾勾嘴角,走过李安年跟前坐到沙发上,垂着头两手交叉起来,闷声说:“有话说就说,用不着憋着,毕竟,憋着也交不了差不是吗?”
“……你家里遇到这些无妄之灾,我真的……替你感到难过。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废话对你来说意义不大,你大概也是没耐心听,所以我就单刀直入,说说我的建议和想法吧。”李安年深吸一口气两手叉腰强迫自己一口气把接下来的话全吐出来,“我建议你从根本上断绝亲子关系,从主观上完全忘记有父母的存在,这样他们对于新门会来说就毫无价值,自然不会再去骚扰,更何况这次界管局的行动已经让他们吃到了教训。我说完了我知道你想打死我我这就走不碍你的眼。”
李安年刚要转身离开,却料不得一把被翁旭然拽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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