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捧着材料去楼上,我不喜欢去别的楼层,气味不一样。我小心翼翼不让我的衣衫碰到任何人或物,好在我要去找的人不在,我只要把手上的材料,完完整整放在桌子上,就可以回到我熟悉的环境里了。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小朋友,撞到了我。怎么办,我不喜欢突然出现的交集,我只是路过,我本可以不和任何人发生交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撞我。
我蹲下来捡着自己的材料,小朋友在一旁揉着自己摔到的膝盖。我抬头,槽糕,对视了,为什么要看我。我收好材料站起来,小朋友还坐在地上,仰着头看我,还在看我。我顺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从胸前口袋了拿出了我的笔,上面还有一朵可爱的太阳花。递给了她,匆匆送好材料回到自己的位置。好险。好险。
匡平又点了一杯咖啡,这是今天的第三杯了。他上午出发到了乾江宾馆,问到了林染的房间号后,就定了斜对面的房间。下午一位老妇人来找过林染,两人去了老妇人房间后,便一起去了餐厅。匡平灌着咖啡,看着两人聊天。不过大多时间都是老妇人在神采飞扬的说,林染一直在附和,有时显得心不在焉。
大堂经理介绍过,老妇人叫葛安娜,和林染同一车次滞留在这里。应该是在车上认识的。匡平远远看着林染,这个看起来清冷的女人,真的是犯下海州412案的罪犯吗?现在天河草原又和她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如果一切真的有联系的话,那这个葛安娜的安全,还是要着重注意的。
朱平平刚刚从法医那边扑了空回来,就收到了匡平的信息,除了林染还要葛安娜的资料。
阿匡啊,你可真会挑时间。朱平平回到位置,开始收集材料。伏案工作许久,一条信息提示出现在手机上,朱平平瞄了一眼,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抄起笔记本就往门外冲。
“大恩不言谢,还是要谢谢大小姐哈!”朱平平和李琳打着哈哈。一边说一边侧身冲进了办公室。
“李大人啊,可总算找着您了。”
“来了啊。”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从案几中抬起头。
“怎么样啊,结果。”
李桐合上文件,递给了朱平平。朱平平迅速翻阅着。
“还是利刃致死咯。”
“病理报告正常。除了身上挣扎留下的淤青,腹部伤口是唯一的致命创伤。你往后看。”
听到李桐的话,朱平平迅速往后翻。
“死者的腹部,遭到过二次创伤。”
“二次?伤口呢?”
“同一个伤口,被同一把凶器,捅了两次。”看到朱平平满脸困惑,李桐扶了扶眼镜抬头说道。
“后面有伤口的切面图。和我们根据伤口绘出的凶器的大致形状。大致12-15厘米长的单刃刀具。”
“额,被捅了两次?所以我们要找的凶手不是因为冲动杀人的?”
“你在问我吗?我只阐述事实。”李桐抬起头。朱平平识趣的离开李桐的办公室,把检查报告发给了程海。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朱平平叨叨着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美食券偷偷递给李琳。
“谢谢大小姐了,感恩戴德。”
“好了,退下吧。”李琳笑吟吟收下了。
朱平平回到位置上,确认了林染和葛安娜的材料还没有收到,便再次翻开李桐给的文件。并开始依次在笔记本上写下:文印塔、林染、葛安娜、李羽卉。
原本怀疑林染,是因为她有前科,出现在现场太过巧合。可是现在看来,凶手两次将凶器捅在同一个位置,激情杀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现有信息看来,死者文印塔和林染没有任何交集,要么,凶手是其他人,林染就是那么凑巧出现在这里;要么啊,林染就是超级无敌变态杀人狂,才不在乎被杀的人是谁,在杀戮中找寻快乐。朱平平摆了摆头,让自己摆脱这些想法,一切还是要看证据指向的,没有证据自己也只是瞎想。但是,如果是现在这个情况,调查又陷入了僵局。
朱平平突然想起了什么,拨通了匡平的电话,大致说了检查报告的内容和自己的猜想。
“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你不是跟着林染了吗,她像不像那个,怎么说,不太正常什么的。”朱平平问道。
“正常啊,正常吃饭,正常聊天,不太外向,但也不是会在人群中很突出的那种。”
“哎,我总觉得……”
“你别觉得了,我现在还有任务,记得帮我盯材料啊。”匡平打断他道。临结束还补了一句。
“别想太多,平哥。”
挂下电话,匡平目送林染和安娜进入电梯后,起身走向楼梯间。
午后忽然就刮起了大风,林染打开手机,天气的预警信息跳了出来。这样下去,不仅是海州的车次没有复原,可能经停江芡的所有车次都要停了。虽然一次次告诉自己,天气是不可抗力因素,林染却觉得自己的情绪,不自觉的焦虑起来。
索性拉起窗帘,坐在沙发上看起电影。电视的屏幕明明暗暗的跳动着,任凭电影里的主角们演绎怎样跌宕的人生,也无法将林染拉出沉思。说不出来在想什么,也无法集中精力,权当是发呆吧,就这样发呆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传来了敲门声。
林染被拉回现实,影片已经播放过半,主角正面临着责难和冤屈。林染起身开门,没有任何意外,这些天,林染已经习惯了安娜独特的敲门节奏。
“染染,你收到信息了吗,好像车次还要再晚了。”
林染侧身迎着安娜进房间,两人坐下。经过上次丢画筒的事件之后,安娜就把林染当成了好友,时常和林染一起聊天。如今车次又要延误了,安娜也只能和林染抱怨两声。
林染也没有意料到生活回到正常轨迹后,第一个打开自己社交大门的是坐在面前的这位化着精致妆容的老妇人。安娜总可以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即便是林染这种围墙高耸的人。对于安娜,林染更多是感谢。只有看起来不善相处的人,才知道有一个能给你舒适的交往环境的朋友,是多么幸运,也是多么的罕见。
“安娜,你也不急于这两天回海州。而且现在天气恶劣,走也走不了,还不如趁这时候好好休息休息。”
“我也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安啊。”
安娜的话说中了林染的心坎里。没错,就是不安,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安感,就是不安。
见林染没有搭话,安娜抬头看见林染若有所思。话锋一转,说道。
“对了,染染,我有给你看过我旅行的时候,拍的照片吗?”安娜的语气里一扫之前的忧虑,带着些兴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
“嗯。”林染应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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