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确定了三门功法各自的修炼方法,陈戈觉得,这融合而成的暗金真气,修炼起来应当便没有问题了。
这一夜先是帮阿娅过毒,再融合三种真气,夜幕消散,东方即白。
阿娅因为仍然有些虚弱,便在黄依然的搀扶下先行休息了。
裘大钧毕竟上了年纪,现在也和寻常老人家无异,一夜不睡,精神有些萎靡,便也回去歇着了。
不过,裘大钧临走前还是不忘吩咐弟子开始筹备次日的婚礼。
陈戈心头有些暖意,毕竟这位老人家是真心对阿娅好。
此间事了,陈戈自己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汗渍,精气神便又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回复到了顶峰。
婚礼和喜宴的相关事宜,既然裘大钧吩咐了下去,陈戈便也不再过问,毕竟五毒教中人给的都是老毒王和阿娅的面子,他并不想去讨人嫌。
趁着气晴朗,陈戈从厨房顺了一壶酒和一些吃食,独自一人去到了屠老前辈的墓前。
将酒和吃食放在了屠老的墓碑之前,陈戈依然执弟子拜师礼,三跪九叩。
如此一番,陈戈才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那座坟墓道:“屠老前辈,我就快要离开苗疆了,下次再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今日来看看您,您将一生修为给了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恩德陈戈铭记在心。”
陈戈着,开酒坛,在自己身前洒下一道。
“蛊王自己练功之时走火入魔,万蛊门如今也已经彻底覆灭,您的大仇得报,黄泉路上也能安心了。”
陈戈又待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留下一地湿痕。
苗疆五毒教办起了喜事,十万大山似乎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
然而,若是将视线拉回宛州,则浓郁的死亡味道正在滋长。
一连多日,宛州城都沉浸在恐怖的气氛之中,已经有不少孕妇在生产之前被活活吓死了。
而怪事的源头是一个死在布衣坊中的孕妇。
作为贫民窟的布衣坊,生活在其中的人有一半没熬过这个寒冬,而那位暴尸坊巷之中的孕妇却突然产子。
死后产子。
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婴儿。
孕妇的丈夫眼神不好,原本只以为孩子身上有污渍,然而当他惊喜地将孩子抱回家,等待他的便是五毒元婴的索命。
街坊发现他时,他已经全身散发着黑气,死状惨不忍睹。
而火烧仓库之夜唯一幸免的那只五毒怨婴再一次出现极其相似,从一个正在临盆的孕妇腹中出来。
除了孕妇之外的所有人全死了,那孕妇也在不久之后得了疯病,溺死在水沟里。
当然,目前宛州城外还不清楚城中的状况。
回到苗疆,一日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陈戈和阿娅成亲的日子。
而新娘也是一觉醒来,才得知自己今日便要出嫁。
黄依然在为阿娅梳妆,裘大钧叫人准备的是苗女出嫁的苗裙和银饰。
阿娅睡了一觉,体内余毒的影响已经尽数消失,只是她此时有些失神。
离开从生活的灞州,见识了中原的繁华,转而进入苗疆的十万大山。
不到一年时间,自己竟然便要成亲了。
记得初见陈戈之时,阿娅便有些喜欢这个来自中原的男人,眉宇之间有英气,谈吐之中显风度。
阿娅的脸烧得通红,不知道自己怎么换好了衣服,又是如何画好了妆。
她被黄依然扶着走出屋子,目光径直对上了一身苗族青年装束的陈戈,不禁哑然失笑。
陈戈和阿娅在众人簇拥下,举行了苗疆婚礼的舞蹈仪式。
这对新人手牵着手,在旋转的舞蹈中,将彼茨人生和幸福联结在一起。
老毒王裘大钧亲自给陈戈和阿娅主持婚礼,那张镌刻了岁月沧桑的脸上不时动容。
此时,陈戈和阿娅手牵着手,来到了裘大钧面前。
两人齐齐跪了下去,三跪九叩。
礼成,陈戈倒茶,阿娅端杯,两人一起给裘大钧敬茶。
裘大钧接过奉茶,面带笑容地点零头,随后喝了这碗新人奉茶。
宴席上,陈戈和一众五毒教弟子推杯换盏,凭着内力的浑厚,对于或祝福或刁难的敬酒,陈戈一概接下。
不少人喝了个酩酊大醉,也不知有几个偷偷暗恋着自家圣女。
黄依然陪阿娅坐在床边,些悄悄话。
裘大钧则早早地回到了山中的茅草屋里,站在一幅画前黯然神伤。
那幅画中有一个背着竹篓采药的女子,眉眼像极了阿娅。
因为早先已经与裘大钧打好了招呼,所以陈戈一行三人在次日清晨便踏上了离开苗疆的山路。
阿娅还特意去那座茅屋外叩了叩门,不过裘大钧似乎在熟睡,没有应答。
阿娅又驻足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继续上路。
而在三人走远后,裘大钧在缓缓推门而出,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背影。
三人走过密林,淌过河谷,翻越山岭,走过山隧,两日光景,走出了十万大山。
“先回一趟徐州,见过爹娘之后,再去泸州。”陈戈道。
阿娅和黄依然自然是没有意见。
“这次可不许再不告而别了。”陈戈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阿娅的鼻尖。
阿娅娇羞地笑笑,道:“不会了。”
当时阿娅离开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陈戈,如今她的修为已经比黄大姐还要高出一线,自然不会再自卑了。
之前陈戈和阿娅由宛州进入苗疆,此次换了方向,直接走陆路去徐州。
便是阿娅当初不告而别时走的路线。
两日时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徐州的官道之上。
只是迎面而来的却是收拾细软逃难的难民队伍。
陈戈拦下了一位老伯,问道:“老伯,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可是徐州发生什么事了?”
老伯一脸愁容,道:“徐州现在还没事,过一阵子就不好了!匈奴要打过来了!”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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