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旁。
“林奕天,不得不说还是这夜烧烤尽兴啊,我晚饭只吃了一点点,肚子可都留给烧烤了。”严雪予终于无比自由地大声说话了,刚刚和那个叔叔一起吃晚饭,她很是拘谨,既吃得少又吃得憋屈。
“那你多吃点吧,还吃什么自己点就行。”
“不点了,就这些,你帮我拿瓶汽水呗。”严雪予正啃着鸡爪,抽不开身,只好指挥他了。
商业街的背面是许多小茶馆和烧烤摊,到处都摆放了许多天蓝色的塑料椅子,炭火烧烤的白烟漂浮在空中,一股孜然味儿合着白烟涌进每个路人的鼻子。许多套圈儿的场地都围满了人,小孩儿们兴致勃勃,手里套着一大摞圈儿,跃跃欲试。这是严雪予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她记得她曾经一天下午套出去五六十块钱,最后抱了一大摞瓷罐子和金鱼乌龟之类的回家。
“你不吃点儿吗?别跟我说什么不健康不卫生的话,我又不是不知道,别影响我食欲。”严雪予接过汽水,又自问自答。
林奕天嘴角划过一抹苦笑,“你说话能不能别像机关枪一样,简直比机关枪发射得还要快。”
“我妈有时也这样说我,但是我觉得有些不那么重要的废话,说得太慢了,像浪费生命一样。”严雪予仔仔细细地把烤茄子里面的瓤全部吃完了,就剩下一张紫皮,“走吧!吃饱了,我们现在去玩套圈儿吧,我先去付钱。”严雪予心满意足地拿起手机朝着正大汗淋漓地烤串儿的老板走去,交谈了两句又走回来。
“你怎么给我付了呀?”
“又没多少钱,算我请你吃的。”
“谁要你请啦?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欠你人情啊?等一下我给你买圈儿,你使劲儿套,听见没?”严雪予一本正经。
“好好好,真搞不懂我们之间还计较什么呀?”他后面那句话声音特别轻。
“来来来,给你十块钱的圈儿,你尽情发挥就行,一个都套不上我也不会怪你。”严雪予也拿起圈儿找着角度,想一招命中。不过她现在玩套圈已经不是为了那些装饰品了,小时候才对那些东西执着,现在在玩,或许只是想体验从前的执着吧。
“你挑个你最想要的吧。”林奕天凑在她耳边说,周围的小孩儿实在是太吵闹了,声音尖尖的,跟大树上的蝉几乎一样,他怕她听不见。严雪予只感到一阵灼热的气息在她耳旁散开,酥酥痒痒的,闹得心直颤。
“你说啥?”她转过头,嘴唇猝不及防地碰上了林奕天的脸颊,四目相对,她双眼圆睁,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既无法呼吸也发不出声,直到林奕天风轻云淡地笑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言语,“你笑什么笑?谁叫你脑袋低这么下来的?”他不回答她,只是淡淡笑着,刚刚仿佛几缕头发在风的吹拂下划过脸颊的触感正在渐渐消失。
“说,你想要那一个,我给你搞定。”升腾的热气逼迫他移开眼,他只好说句话来打发这恼人的对视,明明是个张牙舞爪的魔女,在他眼里却只有可爱。
“好,你说的,我要那个狗狗,看到了吧!”严雪予指了指倒数第二排一个黑黄夹杂的瓷器狗。
“好的,没问题!”林奕天左眼微眯,故意装作很专业,一个一个发射,手里的圈不断减少了,直到最后一个竹圈被他很谨慎地投出去。
“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啦,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都快相信你了,结果一个都套不中。”严雪予笑得前翻后仰,手里抱着的金鱼都快掉出来了。
“是太难了好嘛?那个狗离这里太远了,丢出去的圈子太轻,根本掌握不了力度,无法确定功率,在物理里……”
“停停停,得了吧你,还跟我扯物理,别打扰我兴致了,想起物理我头疼。”严雪予赶紧阻止他,她把两个装着金鱼的塑料杯都给他拿着,自己逍遥地又去寻觅了。可才走出去几米远,她突然鬼鬼祟祟地返回来,躲在了林奕天身后。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许昼?”她戳了一下他的背,从肩膀后露出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研究着十米远的一个男生。
“是,许昼还有余轻罗。”
“哈?还有余轻罗?哦哦,离他最近那个长发女生吗?没刘海的那个?好像是!”严雪予不自觉放大了眼睛,模糊的双眼扫视着那个女生,情不自禁地把她和小柯比较。
“嗯嗯。”
“他俩怎么一起出来玩了,我去!这什么奇葩关系呀,分手后依旧是朋友,但是这种话不是一般只拿来客套客套吗?”
“分手后还做朋友,多半是有一方还想复合呗,或者有些人打着做朋友的旗号却心怀不轨,比如……”但最后这个字他没说出来。
“我知道,小柯咯!不过她心怀不轨的对象此刻正对别人……呀!走过来了,他看见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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