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黑的监生都在抱头叫屈,言只是去采风观舞,绝不是宿娼召妓,其中大哥王奉也在大声囔囔。
顺府官兵朝下方厉声道:“读书缺戒色,怎可在外寻花问柳惹人非议?这成何体统?”
“吾等自交银子了事,何需通告亲朋,欺吾太甚。”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监生唾沫星子横飞,满脸都是委屈。
吾孙儿要是知晓此事,老朽哪有面皮活下去呦。
魁梧大汉疾步如飞,走向老头子,呵斥道:“昨日乃是给圣人庙的献菜礼,几千监生都很虔诚,偏生你们公然犯禁例,不敬之罪岂可轻纵?”
原来如此,王奇暗笑,怪不得大张旗鼓,你们这群宿娼召寄被抓典型了啊,叫家长来当面清楚缘由,省的日后怪罪顺府。
王奇走到王奉身旁,王奉用袖子遮脸很是害臊,蠕动着脚步假装看不见。
“大哥,你怎生如此好色耶?”王奇忍不住抱怨道,都被抓典型了还逃个锤子。
王奉听闻后怒拂衣袖,奋然起身反驳道:“奇儿此言大谬,我岂是贪花好色之人!昨头牌献舞唱乐,我借机同往观看而已。”
真是拙劣愚蠢的烂借口,王奇冷笑道:“不贪花好色又去作甚?”
有监生忍不住了,正气凛然道:“自古风月场所出才子,吾等只想采风寻诗词灵感,何惜将此身置于烟花地,不想却引得诸般误会。诗家此中三昧,外人难知,外人难知啊,吾何以言表!”
“对对,烟花地歌女的哀怨凄婉的琵琶声,竟然令吾泪湿青衫。”王奉悲痛哽咽,长吁短叹。
监生颔首道:“退之,勿要理会汝这弟弟,他是个不通风情的呆子。”
王奇愕然,便宜大哥何时有字了,还退之?自个进之,你就退之,哪有这般取字的。
“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满甲染猩红。吾终能理解此诗矣。”王奉高声吟唱。
完了完了,便宜大哥也变成酸儒了,就不该让他进国子监啊,瞧这模样怎生是好。
王奇忍不住责备:“你心下一丝儿邪事没有么?莫要让我失了体面。”
“大胆!吾等才子……”有监生又要叫囔。
王奉唉声叹气道:“算了平敬,这是吾幼弟王进之,沉溺于案牍之中,早已没了文人风采。”
“什么?你弟是王进之?”
“平乡伯!吾乃……”
“王进之当代诗圣,吾敬佩矣。”
懒得理会这群酸儒掉书袋,王奇拉着王奉走向顺府兵丁处,拱手道:“我是平乡伯王奇,这是我大哥,可否让我私下管教?”
那领头人一听平乡伯,那可是风云人物,赶紧笑道:“事一桩,贵兄只是凑趣罢了。”
王奇颔首:“本官谢过了。”话罢掏出五十两银票硬塞给领头人,那领头人推辞不过,这才收下。
“走吧,王退之!”王奇冷哼道。
王奉昂起头,不屑道:“吾弟好不晓事……”
“莫了,快回国子监自个宿舍。”王奇打断道,赶紧溜人。
家里多了个腐儒,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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