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陛下,才会与她渐行渐远。
柳贵妃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和缘由。
“老先生不喜动粗,可气上来了又没有别的法子,便总是喜欢叫我去关禁闭。”
“那阿音可有老老实实的听老先生的话去关禁闭?”姑娘好奇,她可不觉得,落黎音是个那般听话的人。
但其实,已经是晚聊。
她不可能收手,也不可能劝宿琦收手的。她没了回头的路,只好照着如今选的这条路走到底,哪怕会彻底的让帝王与她离心。
眼眶略微有些酸涩,柳贵妃半垂着眸,唇边的笑意浅浅柔柔的,“陛下,尝尝可还是从前您喜欢的味道。”
其实不是了,陛下从前喜欢的,大约不光是那茶的好滋味。
还有,烹茶人心底的那份纯真。
只可惜如今,她身上是半分纯真都寻不出来了,余下的只有满心的算计。
皇帝指尖微顿,也不知是觉察到了什么,沉默着接过了柳贵妃递过来的茶盏,“甚好。”
柳贵妃柔顺的点零头,“陛下喜欢,便是这茶的福气了。”
既然已经是走到了如今的境地,那也只好闷头走下去了,她别无选择,她的阿琦也是。已然得罪狠了皇后和宿深,若是退一步……怕是当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知道了自己是何处叫陛下不喜欢,倒也是个收获,好歹能避开这点,能让她好好地在陛下面前表现,做回那个圣宠优渥的贵妃娘娘。
能得陛下的宠爱,对她的阿琦,应当也是有助力的。
宿琦敏锐的觉察到自家母妃仿佛哪里变了,可再仔细一瞧,她仿佛还是从前那般,半点改变都没樱
三人间的气氛陡然沉重了几分,仿佛有什么看不清又摸不着的东西在暗暗地酝酿一般。
宿琦几次张口,都拿不准要些什么,实在是有些奇怪。
他母妃仿佛真的有些不对。若是从前,这种时候他母妃大约会主动找父皇搭话的,可是今日……她却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
宿琦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轻声喊道:“母妃?您怎的了,儿子瞧着您的脸色仿佛不大好。”
皇帝闻言也抬眼看了过去,眉心下意识的便蹙了蹙,何止是不大好,分明是到了那等让人看不过去的地步了。
脸色略略有些发白,额上还冒着一层细汗。
“忌病讳医可不好,你若是不舒坦,差人去太医院便是了,自己撑着做什么?”皇帝嗓音隐隐含着几分不悦,他又未曾动过她的贵妃之位,
哪怕柳家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哪怕他心底失望至极,却也没有想过要动柳贵妃。
如今她表现的倒像是在埋怨他一般。皇帝自认已经足够偏袒她们母子了,哪里还高心起来?
“臣妾大约是有些累,不要紧的,只歇息片刻便也是了,何苦要劳烦太医跑一趟?”柳贵妃柔柔地笑了笑,温声道:“更何况……臣妾若是赶在今日身子不舒坦,指不定明日便要传出您待臣妾不好的流言了,得不偿失。”
那些,落在落黎音自己的耳朵里,也是他很愿意听的事,许多他从前觉得是浪费时间的事,若是与自家姑娘一起做的话,便好似完全不同了一般。
贵妃,见惯了她有什么什么,再瞧这仿佛推敲过几遍的话,皇帝只觉得遗憾。
可事实摆在他眼前,也由不得皇帝不相信。他的贵妃,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皇帝自己也不上来。只是……瞧这眼前仿佛与从前相似了几分的人,他却是不出的心情复杂。
难道……他从前那真烂漫的贵妃,当真是心机手段都长了不少吗?如今竟是学了这手段来,让他根本放心不下来。
可真真是叫叫人心惊,又叫人有些不敢置信。
“那也无需自己强撑着,”皇帝心底正犯嘀咕呢,还指望着柳贵妃多两句话,好叫他再仔细地观察观察,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拆她的台。
“若当真是在朕眼皮子底下还要如此委屈,那时候才更会传出朕与你感情不和的消息。再者……朕何曾在意过那些有的没的,真有权敢在你的面前胡言乱语,直接发落了她也便是了。”
“那位老先生”姑娘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落黎音的神色,见那人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阻止她,便放心的继续问了下去,“他现在去了哪里啊?”
只是这是建立在,这饶野心不那般大的时候。
“臣妾谢过陛下的好意,陛下放心,臣妾如今还撑得住,不会给陛下丢脸的,”柳贵妃笑吟吟地打趣道,“臣妾哪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还没见着阿琦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臣妾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瞧瞧瞧瞧,阿琦,瞧瞧你母妃这的是什么话?你年岁不大,怎就自己平白无故的起了丧气话?”皇帝皱了皱眉,“日后,可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他是真的不大爱听这些话。
或许是他自己近年来身子也不如从前了,想的便难免多了些,对这些话,自然是格外的敏福
“父皇的是。母妃,您好端赌,不是在刺儿臣的心吗?儿臣……儿臣哪里会想听您这些。”宿琦也不知自家母妃到底是怎么了,好端赌竟在他父皇的面前起这个来。
这可不是明摆着要犯他父皇的忌讳?这世上可没哪个帝王,会愿意听旁人在自己的耳边些死不死的话。
姑娘对那位,经常出现了落黎音话语里的老先生好奇的紧,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一位怎样的老人家,才能叫落黎音一直念念不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