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起来莫羡垂眸,瞧了瞧那闭着眸子,眉眼间终于没了惯常的温润笑意,罕见的透出了几分凌厉来的人,这人生的还真是好看。
平日里只觉得是块儿玉,如今竟也有如此近乎迤逦的时候。
大约是因着平日里宿深醒着时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故而就算这人生了双潋滟的桃花眸,也只会叫人觉得他如同翩翩君子,把那股近乎秾丽的气质压了下去,可如今褪去了那层壳子再来仔细看,这饶眉眼生的较旁人更深了几分,活像是拿着工笔细细的描出来的。
再加上此刻他面色略略显得苍白,更生出了一股奇异的美感来。
倒当真是叫人移不开目光了。
虽这并非是莫羡最最喜欢的透着几分乖的样貌,可心底一隅却偏生震了震,连带着与这人相接触的身子都有些发烫。
她仓惶的移开了目光,指尖却略颤了颤。
“你你这孩子,这般大的人了,怎的还一点分寸都没有呢?”太后叹了口气,“你可知,你把你母后可吓惨了!”
“皇祖母,”宿深刚想开口,便又被人打断了话头。
“可好是阿羡接了你一下,若不然若不然指不定得摔个头破血流,”皇后脸色苍白,她身子从来不好,连带着自己的儿子身子也弱,今日听到宫人急忙来报,宿深晕倒时,她险些被吓得犯了病。
“我”
“你什么你,”皇帝臭着一张脸,“若非母后与皇后心疼你,朕非得抽你一顿不可!”
宿深终于闭了嘴,在不试图插话了。他还得先消化消化,这怎么不过是睡了那么半,这皇宫竟好似改了日月似的?
与这一屋子鸡飞狗跳的相比,莫羡显得惬意极了。
她优哉游哉的坐在一边,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又挑着喜欢的点心吃了两口,似笑非笑的看向宿深。
真若要叫她,某位殿下如今的待遇还算好的呢。
“殿下醒了?可要喝水?”莫羡美滋滋的喝了口宫女给她泡的好茶,这才对上了宿深那似乎显得有些幽怨的目光。
“是了是了,睡了这半,也该渴了。”太后这才想起来,忙又差人给宿深倒水。
“哀家可真是没想到,本以为阿羡今个要习武,不准会出什么意外,这才预备下了两个太医在演武场外偷偷等着。可没想到,阿羡却是没用到,成了给你准备的了。”起这个,太后还颇为哭笑不得。
枉她担心了半日的莫羡,最后却是在宿深那派上了用场,可真真是
“罢了,既然阿深醒了,也无大碍,皇帝便先去罢,”太后眸光落到了那欲言又止的皇帝身上,金口玉言一出,直接把人给轰了出去。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的性子?他一张嘴,那定然是不出什么好话来的。
皇帝年轻时,武艺好得很,如今自然是看宿深这显得有些虚弱的模样不满意。
从前倒还好,皇帝虽知道宿深身子不好,却也没这么个明显得对比。
这谁不知道定国公府的长乐郡主身子不好,缠绵病榻许久?照陛下来看,如今便是好了,那也得是较旁人都虚弱几分的,可他却没想到,人家阿羡顶着太阳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没事儿,他儿子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倒是晕了过去。
可真真是、真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皇帝涨红了脸,到底没再什么,只干巴巴的交代了两句要宿深好好的休息,这便回了承乾殿。
“母后也先回去休息罢,”宿深眸光担忧的看了一眼皇后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儿臣并无大碍,母后身子不好,若是今日累着了,那儿臣才真真是要不安心了。”
皇后也不推脱,她自是知道自己的身子的,“那你好好歇着,母后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她还得好好的活着呢,自然是要保养好自己的身子,不敢拿这来开玩笑。
只是占多大地儿……那便不好了。
总归是与太后娘娘比不得的。
“您名下的铺子有好几家呢郡主,今个儿要先去哪一家?”听妤眨了眨眼睛,事儿上她插嘴无妨,这等大事若无主子允许,听妤是半个字都不会置喙的。
莫羡凤眸微眯,“我记得账本最好看的,是酒楼和书斋?”
“是,那酒楼里请了些极好的书先生去,引了不少回头客呢,再加上背靠定国公府,厨子的手艺又是一等一的好,生意自然不差。”听妤是做足了功课的,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她们郡主来不及看,自然是得她来分忧了。
“书斋卖的好的话本子可也是那几位书先生的手笔?”莫羡指尖动了动,扬眉问道。
听妤点头,“在酒楼里打出了名堂来,自然是有的是人愿意捧场。”
莫羡若有所思,她倒不大担心这些人会自己跟自己过不来,自断财路。虽是借着这几位书先生的光才揽下了不少的回头客,可也是因着酒楼本身不错。
那几位书先生与酒楼本也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为了定国公府来开罪她这个新东家,不是聪明人所为。
但倘若真要犯蠢……莫羡更不担心了,她留下一群蠢货在有什么用?还不如早早的丢出去,也能给她省些钱粮呢。
“正是快要用午膳的时候了,那便先去酒楼罢,我也好瞧瞧这地到底怎么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旁人了在多那酒楼的好话,不曾亲身经历过,哪里就能断言了?
听妤笑盈盈的应了下来,她险些忘了这个,她自己倒是好,可自家郡主哪里只能跟着一起挨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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