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老先生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后,韩书娴的情绪奇怪的并没有被带动起来,反而是她双眉紧皱,整个人陷入了异样的沉思。
北辽和大周间的这场争端上一辈子也曾发生过,关于是否对辽称臣,朝廷里剑拔弩张地争辩了小半月,可谁也没想到最后却因为北辽使团的突然离去而彻底洇灭了。
韩书娴记得,当时北辽传来消息,说年老的天作帝在狩猎中意外坠马,后很快引发了重病,北辽的几大贤王为争夺皇权立刻就陷入了一场内乱,至此他们自然也就无心再应对大周,留在大周的使臣得了消息后也是火速北上回去找各自的主子了。所以那场危机对大周而言,虽然恐怖,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没有伤到根本。
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却与韩书娴记忆中的历史有些不同了,国公府怎么会在这样的事里掺合进去了呢?以她对三叔为人的了解,说三叔通辽,怕是太抬举他了,他当是没那样的胆量才对。
而且关于这个乌苏木,她上辈子也隐隐听说过,好像是北辽史团里的核心人物,北辽左贤王哈里罗赫的心腹爱将,只是可惜有些短命,不然若活到后期辽周交战怕会成为大周的心腹大患。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宋老先生还在侃侃而谈,一转头发现二小姐已经双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便赶紧停下来去问二小姐在想些什么。
被宋老先生叫回来后,韩书娴才微微抿了抿了抿唇,然后说道:
“我在想宋老先生刚刚说的那个乌苏木。这人到底是怎么认识三叔的?还有,就算是两国和谈,需要找个穿针引线的人,他怎么就看上三叔了呢?三叔那人,实在是......”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没有把话继续下去,但脸色却尽是鄙夷和嫌弃。
她这些话,弄的宋老先生也是一愣。对啊,三老爷那人有几斤几两,但凡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如今国公府也不过只剩了个空壳子而已,在朝廷里根本没多少分量,北辽的人怎么就看上了三老爷呢?
二小姐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但怎奈现在他手里得来的消息太少,对乌苏木的了解也太少,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后,他也只能大概猜测道:
“可能是因为老太爷?这次北辽使团的人多是他们左贤王的心腹,那个左贤王的父亲当初是咱们老太爷的手下败将,所以会有今日的行径,大概是为了当年的事报仇,故意折辱咱们老太爷?”
宋老先生的这个推测也不无道理,可韩书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咱们在朝内还是无人啊。”
“这.......”
二小姐的话,听得心里也是一噎,让宋老先生有些闷闷的有些难受。
想当初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国公府韩家,那可是与镇北王陆家,云南王郑家,一度都能平起平坐的。自从老太爷辞世,大老爷从文,韩家的兵权渐渐交回,韩家在朝中的势力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再后来二老爷北上不归,大老爷突然病故,三老爷掌权,这韩家也就真徒有表面的尊荣了。
可未免大公子和二小姐太难过了,宋老先生还是强撑着笑脸说道:
“世态炎凉,原就如此,两位小主子也不必太往心里去。虽然国公府今日不同往昔,朝里无人护着,但老太爷的余威,和大老爷的恩庇仍在,不做别的只打探些个消息还是可以的。看今日这事,老夫出去走动了一圈,愿意给咱们透话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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