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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树的时候,树边有两个妙龄少女,也盯着他看,她一直错意,他们四目相对。
一晃而过的眼神,到底是错过,还是过错?
“听说东洲十九部的公主要来和亲了,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了。”
“是吗?阿弥陀佛,边疆战火该停了。”
“是啊,这么多年,是该停了,死了多少人啊。”
“好像和公主来的还有一个长巫,是东洲为数不多的巫女了。”
“是吗?”
……
沈川格一路进入寺庙,一路听过路人说得话,心里暗想,边疆战火会因为这个和亲停下几年,但是,利益的冲突,又是怎么轻易能解决的呢?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他在前几年,偷偷跑去边疆看到的那些场景,真的是人食人……如果没有福叔陪着,想想又觉得奇怪,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他自己呆在这里都已经把自己看做这里的人了,把自己当成人明显有些可笑,可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风很大,卷起他衣袍的一角,却也是这样,步履稳健,面色如常。寺庙门口有一石桌,周边种了一些竹子。
“福叔,就在这里吧!”,沈川格走到桌边,石桌上是人刻出的棋盘,还有一副棋局,未解。
福叔擦拭石凳,又接着用擦拭石桌,被沈川格阻止了,“算了。”
福叔不得已,点点头,大性子的沈南玉到这庄严肃穆的地方,也安静下来,挨在沈川格身边坐了下来。
竹叶落下一叶,点在桌上,却刚好在那一点,“呵。”沈川格看到那一点,就了然于胸,这棋局在这天地间,就破了。
沈南玉捻起一块福叔放好的绿豆糕,不管何时,福叔总会整整齐齐的做好所有的事情,就像他刚放好的糕点一样,他看了一眼沈川格,他有时候都会想,到底是他在这一点上像福叔,还是福叔在迁就他。
一个小沙弥端着茶壶端端正正的走过了,放好在石桌上,声音软软诺诺的说:“施主,主持说他已经许久不见过你了,那年那场还是无果。”
沈川格看着这小孩,觉得可爱,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来,递给他,小孩在糖这一块总是受不了诱惑,在彳亍许久后,还是拿过去。
他揉揉小沙弥光秃秃的脑袋,温柔的说:“无果有果又会是宁外一种因果,反而,又回到原本的点了。”,小沙弥握着糖,还是礼貌的阿弥陀佛。
“你倒是愈发聪慧了,我不及你。”,一空大师知道他今天回来,一定会停驻在寺庙,早早的就在等他。
沈川格站起,深深地作揖,“大师,许久不见。”,他们真的是很久不见,第一次见,还是沈川格的母亲为了他身体一直带他来这里许愿,还愿,如此种种。
“身体可还好?”
“嗯。”,依旧还是熟悉的语气,“那小沙弥很可爱。”,看着应该是在他走后才来的。
一空大师慈爱的看着那边的小沙弥,沈南玉被他圆圆润润的样子吸引了,一直在哪里逗他,也不知道在争辩什么,小沙弥的脸都红了,气鼓鼓的撇开头,不理他,这模样真让人忍俊不禁。
一空大师看着棋桌,叹一口气,问道:“还是执着不愿放下吗?”
那盘棋,在很早以前就在哪里,总是随着来人不同给出不同的答案。
“那些东西,是属于我的,我想要找到。大师,这一卦能解否?”
树叶落下时,这里早已入乾坤,风与自然生生不息。
一空大师捻起叶子,只道一句:“还来旧将意,怜取眼前人。”
“你找的,也许不是过去,也许是,可这卦里,多了宁外一个人。”
沈川格笑了,抬头不见晴天,“我到底在找什么呢?”
茶杯里的茶升起薄薄的烟,人已经都走了,一空大师在目送他们背影离去以后,才让小沙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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