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门的弟子看见温玉和瑶老头回山,面容本悲戚,惊喜了一瞬,又转回神伤。
温玉行至他们面前,心中已惴惴不安:“是哪位师尊?”
那个小弟子闻言,立刻哽咽起来:“是、是二师尊,和莫师兄。”
那一瞬间似乎答案早已在温玉心中明了,他们没能逃开命运的捉弄:“凶手是谁?”
小弟子抬起头来,眼眶已经红肿:“是、是花颜师……是花颜!”
归来宫的灵堂内,两口棺躺得静悄悄,温绿绮一袭白衣,粉黛未施,面色悲恸。
温玉闯进灵堂内,却发现那棺早已封上。
温绿绮说:“明日下葬。”
瑶老头没进那灵堂,在温玉不经意间飘然不见。
温玉想大哭一场,却不知道眼泪从何而流,他以为,他这个师叔遇到什么都可以逢凶化吉。他确实低估了,低估了暗处那群人的手段。
如果他没有下山去找师父……
如果……
瑶山的锁妖塔,百年来很少再关进去妖物,只因锁妖塔恶灵太甚,无论人妖诸神,锁妖塔皆可将其炼化,堕入无边炼狱。
温绿绮说,花颜就关在里面。
温玉已经没工夫去想为什么这个时候雪烟凌却不在,他像疯了一般赶到锁妖塔,在塔底找到花颜时,她的手脚已被炼化,那里怨气太重,温玉进去不到一刻,已经觉得难受到无法呼吸。而花颜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七天。
缠在花颜身上的是九天玄铁,这世间唯一可以捱过怨气的铁石,能斩开这东西的剑不多,可是在瑶山能找到的,就只有破魂。
“温玉?谁让你进来的,你快走。”
花颜的声音已近无声。
“混蛋,真是混蛋,雪烟凌那小子跑哪里去了?现在只有他能救你啊!”
花颜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苦笑:“他不会来了。”
温玉快急疯了,他咆哮着:“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师兄,”温玉没记错的话,那是花颜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么叫他,她的眼眶是黑的,七天七夜的折磨让她根本合不了眼,她的嘴唇也干了,可她此刻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水。她像一棵树,此刻被拔了根,她说:“师兄,请你帮我一个忙。”
玉琼生前曾告诉花颜,如果他死了,他想他的骨灰洒在长白山,那里常年积雪不化,是融儿于世的地方。如果要选一个地方相遇,矮胖的玉琼老头笑起来眼睛眯起,他说,我希望是长白山,希望融儿还记得我。
花颜说:“师兄,请你帮我把我师父的骨灰洒在长白山,好么?”
温玉忍不住骂了一句娘:“蠢货,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要去你自己去。”温玉拂袖而去的时候转身又恶狠狠地道:“你给我好好活着,我帮你把雪烟凌那个臭小子逮回来,不清不楚算怎么回事?!”
温玉离开锁妖塔后一刻没有停歇,连夜御剑赶到宴河。
雪家一片灯火摇曳,红烛红香。
温玉御剑悬停在半空,一身白衣坐在雪家屋顶乘月饮酒的雪烟凌被他一眼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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