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声音更冷:“贫道今年未至而立,又是外来之人,倘能接近两位大师身后趁机偷袭,那到底是贫道赋异禀还是无相寺之武学本有弊病?两位大师肩负看守重任,又缘何会把后背毫无戒心暴露于贫道?他们身上的刀口,各位可仔细验看,究竟是我二人身上刀剑,还是出自无相寺的戒刀?”
这番连环问让恒明怔然当场,有心反驳又无从起,恒远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开口问道:“就算杀人之事尚需分明,赵擎之死又何故?二位擅闯浮屠塔,又何因?”
对方咬死了他二人潜入浮屠塔别有用心,不管是私通魔道要救赵擎,还是意图剑走偏锋杀了赵擎先于大会夺下盛名,都是惹人仇恨的事情。
玄素看着恒远,年轻僧人温和依旧,眼神却像水蛭,闻到血腥就咬住不放。
他的目光终于完全冷下。
“恒远大师,贫道尊你一句师兄,是敬于岁月与无相寺,而非敬你。”玄素慢慢起身,挡在叶浮生面前,无为剑还鞘成箫,在他指间一转,负手而立。
他的目光扫过恒远、恒明,又看着他们身后一群神色各异之人,道:“贫道乃太上宫第六任掌门,问罪也好、问责也罢,都请各派掌门出面相谈,拿出真凭实据,剖于情理黑白。贫道行端坐正无不可言,不闪不避,便在簇此时个分明!”
一言出,满座哗然,多少人敢怒不敢言,恒远直视玄素,只觉平日温柔如春风的道长突然染上料峭春寒,不凌厉,却透骨。
叶浮生慢慢睁开眼。
他看着玄素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嘴唇,手掌在地上一撑,起身拍了拍玄素肩膀,站在了他身边。
相比于玄素,叶浮生的气势并不凌人,就像个黑不溜秋的影子竖在了烛光下,话也有些温吞,仿佛有气无力。
可是他一句话,就像曲棍打在了毒蛇七寸上,叫其动弹不得
“藏经楼起火,据此又路途不近,各位来得倒是及时,只是不晓得火患可有消解?色见方丈、色若监寺和端衡道长又在何处?”顿了顿,叶浮生看向那些僧人,“对了,适才敲钟示警的,不知是哪位大师,还请出来做个人证,阐明事实才是。”
那是个毫不起眼的和桑
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头顶有戒疤,手掌上也有常年洒扫留下的痕迹,看着就没什么出奇之处。
他被人推搡出来,神情怯懦又恐惧,一见叶浮生和玄素,便脸色惨白,抖似筛糠,一句整话也不出来。
恒远温声道:“法圆,你且将今夜之事个明白可曾见到这两位施主上塔?塔内众弟子又是因何而死?你又知道什么?”
被称作“法圆”的和尚,心翼翼地看了看众人,把身体往恒远后面一藏,开始嚎哭:“寅时刚过,与我同值的师兄弟就相继喊腹痛,接着便倒下死了,七窍流血,好生可怕。”
玄素和叶浮生都没走门入,自然也不晓得第七层以下都是怎般情况,现在听他这番哭诉,叶浮生皱了皱眉,玄素脸色却更是冰寒。
恒明急急问道:“可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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