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经的内力走奇诡之风,向来是遇强则强,然而拳掌相交之后,楚惜微只觉得抵上的那只肉掌轻若无物,丝毫不觉劲力,反而是自己的拳劲与之相交,便如泥牛入海不见声息。
他想起今跟沈无赌谈话
“顾前辈是上一代惊鸿刀客,她倘若还活着,武道修为怕是要超过赢下第一刀之称的谢无衣,那么……”顿了顿,楚惜微提出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那位端清道长,又是谁?”
坐在院里的沈无端闻言,只拈起了一颗棋子慢慢放在棋盘上,笑道:“一剑三刀,东南西北……端清出身太上宫,他师兄纪清晏生前曾赢东道盛名,此人曾笑谈自己一生三败,其中之一就是负于他的师弟端清,你觉得……端清是怎样一个人?”
寥寥几语,陡觉心惊。
以楚惜微今日能为,虽然体内埋下了功法隐患,但到底手段出众,还是头一回在面对一个人时心中生出“不能为战”之感,便是连赫连御和他义父沈无端都没能让他不战而已生不担
饶是如此,楚惜微还是把叶浮生挡得严严实实,一双眼凛出冷意,道:“此人命已交我,他纵有千错万错,也请道长与我分吧。”
端清看了一眼他身后还没缓过劲的叶浮生,不笑也不怒,意味不明地重复一句:“与你分?倘若贫道要他性命,你替他给?”
“但有能为,尽管来取。”楚惜微觉得端清的态度有些怪异,可对方瘫着一张死人脸,话又不见情绪起伏,实在琢磨不透,就只好耿直到底了。
“有意思。”端清撤了掌,慢吞吞地道,“你这脾气倒像极沈留年轻之时,只是比他傻些。”
叶浮生才回过神,想什么,结果没憋住笑,咳得惊动地。
这阵咳嗽声倒是把楚惜微给吓了一跳,他正要去探脉,就见端清伸手就要越过他去碰叶浮生,当即怒从心中起,抬臂将这一手撞开,起身攻了过去。
片刻之间,两人已缠斗在一起,倒是把叶浮生给晾在了一边。他胡乱把脸上的污血擦了,抚着内息渐渐平顺的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拳脚相交,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幽梦”之毒发作的时候向来痛苦难当,尤其夺人神志沉沦不堪,但是端清先用一指激起了他全身内息,等到毒发之时又一掌灌顶,那道掌力其实并不霸道,只是怪异得紧,自灵向下飞快蔓延,浸入四肢百骸与叶浮生本身内力合为一体,引着他经脉中的内息去包裹作祟的“幽梦”余毒。可谓是快刀斩乱麻,就是遭罪了些,也吓人零。
一股毒血被逼出,虽然奈何不了剩下的余毒,好歹是让他有惊无险地撑过这关,只是他还没理顺内息,就见半路杀出个楚惜微,跟自家师娘杠上了。
一见楚惜微那双红眼,叶浮生就暗桨糟糕”,这兔崽子是个死心眼儿,现在铁定是误会了,看那动手的样子活像是拼了老命。
他不担心师娘,毕竟从到大端清道长哪怕没动过几次手,也是个能让他无形犯四厉害人物,只是担心楚惜微那不曾出口的隐患,生怕这子又把自己玩脱。
楚惜微越打越心惊,他力在求快,意图以强制胜,然而端清始终都不急不慢,武学招式圆融贯通,总能以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把他的劲力卸下,并不见得多么雄浑内力,反是借力打力,竟有如高山流水般绵延不绝,实在叫人心生无力。
太上宫避世多年,许久不见门徒行走,因此他对于这一门的武功谈不上了解,只晓得是走“平和中正、以柔克刚”的路子,但用这八个字来形容端清的武功,却又失于机变、弱于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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