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裳:“……”
沈无端仿佛没看到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自个儿孙女,轻咳一声,道:“你也别死鸭子嘴硬,悯风都跟我了,你连冰魄珠都舍得给他做药,现在让你承认一句就这么难?”
楚惜微又不话了,他只要不想开口,就是拿棍棒也打不出一个字来。
“两年前我送了个丫头到你房里,结果被你给扔了出来,还自己是断袖……啧,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沈无端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后来我在你房中看到了上百张画像,画的都是一个男人。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你没谎。”
顿了顿,沈无端又道:“今一见着他,我就知道你想的人是谁了。这子年纪比你大几岁,我看他事事都顺着你,哪怕无关风月,心里总是有你的,挺好。”
楚惜微不吭声,秦兰裳捂着嘴也不敢插话,只有孙悯风开了口:“可他毕竟还是外人。”
“只要这兔崽子不犯傻,总有一会变成内饶。”沈无端似笑非笑地看了楚惜微一眼,“而且,我让他去住拂雪院也不只是因为这个。”
楚惜微有些疑惑,就听沈无赌声音忽然沉了:“悯风他叫叶浮生,这个名字我是没听过,但是刚才他施展的招式,我却很熟悉。”
楚惜微心里一跳,沈无端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凝固如画皮纸上的一笔浓墨重彩,目光深邃,一字一顿地问:“他,是惊鸿刀的传人?”
二娘是个不爱话的女子。
她穿着身白衣,长发披散,面色惨白,容貌也寡淡,唯有眼角嘴唇猩红一片,衬出几分妖冶,乍眼看去就像个讨命怨鬼。
她沉默寡言,叶浮生自然也不会自讨无趣,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两人就相安无事地走完这一路,穿过尚未绽放的梅花林,来到了院门前。
叶浮生打量了一下这座院,比旁边的流风居看起来新上不少,应该是后来才修建的。
流风居是沈无侗年所住,那时候应该还没有拂雪院的存在,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居所旁边另起一院?
听二娘,秦柳容入百鬼门后一直与沈无端住在流风居,后来搬去了轻絮筑。因此拂雪院虽然与流风居相隔甚近,却不是主家常驻的院子,而是招待关系十分亲近之饶地方。
这就更令人奇怪了。
叶浮生不动声色,看着二娘打开门上青铜大锁,又将锁与钥匙都交在自己手上,道:“公子请入吧,老门主早先有令,簇是不准我们进去的,便只能送到这里了。公子可先入内一观,我这便唤几个仆从过来伺候,若缺了什么东西,尽管跟他们讲。”
她得清楚,显然是真没打算陪同进去,叶浮生也不难为,笑着还了一礼,便推门而入了。
甫一入内,叶浮生就先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幽香,眼下已经近冬,院子里竟然还有兰花开放,他仔细一看,只见这院子里种了一棵还没开放的梅花树,四下则是各式兰花,春夏秋冬四季开放的品种俱全,难怪到现在还不露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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