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所事事,竟也蹉跎了半日,等到叶浮生回过神来,才发现又是黄昏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悠闲,尤其是在这乡间院里跟以为此生都要不死不休的人平和度日,简直是梦里都难以出现的臆想。
他捧着已经冷掉的茶,神色有些空茫,楚惜微看了一眼,正要点什么,门外就响起了马蹄声。
这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三人,秦兰裳这三练武,招式不见精湛多少,力气倒大了些,提枪上前开了门,结果进来的是个白衣风尘的书生。
正是陆鸣渊。
秦兰裳下意识地伸手托了托他,摸了一手灰,再看看书生原本白净整齐的衣服破开两道口子,上面隐约可见血迹,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所幸这个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在生火做饭,他又抄了路过来,并没引起什么主意,秦兰裳赶紧把马也牵进来拴在树旁,将门关紧。
楚惜微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陆鸣渊看起来实在狼狈,灰头土脸,身上大大的伤口很多,血把布黏在了皮肉上,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看着有些呆愣,目光从楚惜微、叶浮生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在秦兰裳身上落定生根。
秦兰裳被他看得寒毛直竖,心里有什么念头呼之欲出,却彷徨得根本抓不住。
陆鸣渊轻轻开口道:“我师父去世了。”
一时间,院里静得落针可闻。
哪怕秦兰裳听到李大夫的话后便早有了想法,然而这消息来得太猝不及防,她无论如何也没猜到。
脚下踉跄,听闻了阮非誉死讯,秦兰裳并没有之前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意,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目光无措地看着身边人,喃喃道:“怎么会……那走的时候,不、不是还好好的?”
陆鸣渊道:“我没谎,师父真的去世了,就在两前的夜里,于礼王府上被刺身亡……我,亲眼看着的。”
叶浮生眉梢一动:“怎么回事?”
“那晚上,师父和礼王谈好了回京事宜,就进房休息了,临走时让我申时去找他。”陆鸣渊神色木然,话却还是很有条理,“我依言去了,就看见他坐在书桌后,头耷拉着,七窍流血,滴了桌上的书本……”
秦兰裳忽然激动了起来:“然后呢?”
陆鸣渊道:“我惊动了王府里所有人,御医也赶来了,师父是被高手以掌力重击灵而亡。”
楚惜微拧起眉:“以南儒之能,下间谁能做到此事?”
“御医在给师父裹伤口的布里检出了慢性麻药,能在三个时辰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缓慢麻痹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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