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莫伯汇来之信息,云裳秀眉微蹙,颇为讶然,颇为惊异,颇为感趣。
“莫金虎,一身金石蛮功,可强悍非常,一拳祭出,碎钢破铁!此人,若是江湖骗子,那此次可便惨了。不过,也许,是早已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之人,为了家人,故意如此,拼去性命,换取一些钱财。不过,以贱民之命,能以此法,换取一百银币,于他来说,已然是一笔不错之买卖了。”
莫伯坐于马车之前,遥遥望于前方之况,微微侧首与车中言。
“世道艰难,人心不古。钱财动人心,富贵催人死。这也是那些姐妹们,想要我死的原因。都在人世间,都在世俗里,都在红尘名利中,都是挣扎求存罢了。谁又能超脱世俗呢?没人。”
云裳则是不止想起了何事,摇首,轻叹。
“那个贱民,如何能跟小姐您比呢?小姐,您与他,有本质的不同。地上的蚂蚁如何能与天上的星辰相提并论?”
莫伯则道。
“看。若莫金虎真有本事,待喧嚣落,立找机会,揽招而来。”
然,此时云裳已无兴致继续多言,仅是道。
“是。”
莫伯则应。
…
小摊前。
“尤香姐姐,你渴了吧?我去前边,给你买一杯解暑凉茶。”
一身材瘦小、短发花白、面上苍老、皱纹深深的小男孩儿,与尤香说了一句,便撒腿跑开了。
“阿宁,你别乱跑。”
尤香忙活着,口中则喊。
“我很快回来!”
然,小男孩儿撒退便跑开了。
其平日与其母,常年混迹此间,于此地定然熟络,她便亦未曾跟上去。
…
“你不该跟着来的。”
尤为戴上了斗笠,面纱遮面,立于街角,遥遥窥望,杂乱人群,与身边一布衣青年言。
“无事,我易容之术,造诣不低,没人能认出我。且,我想亲眼目睹莫金虎死!”
待布衣青年开口,却是沈风临之声。他望着那人群中的莫金虎,眼眸之中,眼瞳深处,隐约流转,浓烈恨意。
“你太执着了。有时候,太执着了不好。”
尤为闻言,叹息一声。因,隐约之间,飘忽之下,于前者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今日莫金虎仍然带了不少人,莫仓促出手,先伺机而动。若无十分把握,可再另寻时机。”
沈风临则仅是道。
“为什么我妹妹也过来了?沈风临,你搞什么鬼?”
尤为闻言,不愿回答,他之所为,乃是不求退路,一往无前。动手之事,到了此时,此种时刻,自有分寸。正要前去,混入人群,然于此时,他眼眸一缩,脸色一变。
“什么?小香,她来了?在何处?我差点忘了,她先前请假,说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于红枫镇生活的、现在在卖小吃的、以前的一个漆厂工友,生病了,要过来帮其出摊。我没在意,便同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
沈风临亦是脸色一变,眸光一转,巡视之间,果然看到那另外一处杂乱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正系着围裙忙于街侧一个小饼摊后。
“如今机会难得!不能久拖!然,我一旦动手,目标若死,势必大乱,铁拳帮可能会震怒!迁怒于周遭之人!速速带她离开!”
尤为冷声。
“只要我还活着,她便不会有事。”
沈风临认真言毕,与其分离,驱身而去,行往她处。那尤为则是悄无声息,混于人群,如石没水,消失不见。
…
“很好,很好!不管是虎是豹,只要掏钱,那就任打!讲规矩!既然你讲规矩,那就好办了。我不需要把事情办得那么难看。既然你讲规矩,那我也讲规矩,就按你的规矩来。来人,钱,一百银币,给他。都是现银。你数数。”
莫金虎闻言苏乙所言,亦先是诧异,再是笑以言。
挥手之间,便有其下属,取过一沉甸之银币之袋,将其一抛便扔向于苏乙。
他是故意想看其得到钱财之后的悦喜之情。
如此一来,等一会儿,他一拳终结其生命时,才会更加有所感爽。
“不用了。数起来太麻烦了。而且,我相信你,你不是会在乎一两块银币之人。不用过多废话,钱,你已付。现,你可以打我了。动手吧。”
苏乙伸手便把这袋银币接住了。
然,他仅是颠了颠,便一扔置于脚边。
他真正期望之,本便不是钱财,自不会有心思,于此耐慢数银币。
他更期望的是后者的攻击,更期望的是后者能否杀死他,更期望的是后者能结束他无尽漫长的长生。
此时,已然,有些,期待、渴望、兴奋、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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