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荣华富贵,尽数被关在了门外。
赵学堂脚尖分明都已经离地,拼命的蹬踢着,双眼直翻眼白。
江楚残忍的笑了笑,左手发力,生生扼断了他喉头。
他一声都未曾发出,脑袋已是耷拉在一边,身子的绷紧挣扎劲迅速消弭,软塌塌的像是面条一样。
顿了顿,江楚上前,随手将赵学堂脑袋放在塌上,他抬头时,目光正和王子寿相对。
这人竟也真是命大,大枪钻透了他腹部,一时半会倒也还死不了。
王子寿望着眼前这个肩上积雪的年轻冷面男人,想说些什么,可失血过多,却难说不出话来。
“呵...吃的倒是不错啊。”江楚笑了笑,右手搭在枪身上,力道一抖,将大枪抽回,王子寿立刻像是摊烂泥般软在塌上。
他身上的伪军军服都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费力的撑着身子,背靠在墙面,目光望着江楚。
后者凛然不惧,反倒是就在他对面最下,随手拾了对筷子,在衣袖擦了擦,夹起烤鸭尝了尝。
“同胞的血肉啊,你们吃的倒是痛快。”江楚抬头和他对视,厉目相对,呸了一声,那块烤鸭肉就被吐在了王子寿身上。
王子寿脸上有种解脱,亦或是释然,虚弱的看着江楚,“做这种事,九泉之下,咱也没脸去见祖宗。”
“可赵哥是个执拗人,我也是一时冲昏了头脑。”他说一句话,就要艰难的喘息着,腹部被大枪刺出的血窟窿,血流不止。
江楚静静的听着,好似真就在和他喝酒聊天一样,一边咕嘟的喝着放在桌案的烧酒,一边低头擦枪身。
“这些天,我总不敢睡下,一闭眼,就看到那四五千冤魂要找我索命。”王子寿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却要比哭还难看。
“我怕死,可当初做了这事,就没了选择了。”
“左等右等,手上染得血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狠,可却没有报应出现。”他摇了摇头,胸口像是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劲力的喘着气。
“可真的放下心时,索命的人却又来了...”
江楚戏谑的朝他笑了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言毕,他右手按在腰间,猛然一抽,却是把锋利的匕首,挽了一个刀花,落下是直接扎在了赵学堂脖颈处。
嗤!
鲜血顿时如同喷泉般涌起,飞溅的四处都是。
王子寿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想移开视线,却立刻就碰到江楚那如同利刃般的视线。
他额头虚汗津津,却只能强打着继续看下去。
江楚右手一甩,匕首在赵学堂脖颈处绕了一圈,旋即直接把他脑袋提在了手中。
王子寿惊惧万分,本来已有觉悟的他,最后忏悔似的话都完全堵在了喉咙间,再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嗓子有些发痒,酒劲涌上来,想要干呕。
“跟我说这些都没有用...”江楚咧嘴冲王子寿冷冷一笑。
他脸上、身上溅满了鲜血,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般,格外的渗人。
“世间事本来就是这样,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江楚喝了口酒,提着赵学堂脑袋放在了桌案上,抬头看向他。
“你想要忏悔,可以下地狱后,对太原的冤魂忏悔。”
“兴许他们会原谅你...但那不是我的职责,我只负责把你送进地狱!”
说完,江楚把酒往王子寿面前推了推,和善一笑:“多喝一点?割脑袋的时候或许不会那么痛。”
王子寿脸色瞬间变得狠厉,一直按在下方的手猛然便抽了出来,可枪口还未抬起,江楚右手顺势那么一挥,好似一道寒芒掠过,匕首直接削断了他半个手掌。
“五步之内还敢亮枪?”江楚歪了歪脑袋,打量着他,索然无味道:“既然好意你不愿意接受,那就直接点吧。”
他匕首一转,身子一起便扑了过去。
数分钟后,半扇墙几乎都被鲜血溅满,整个场面显得血腥非常。
中途有人敲门,江楚只是平静的招呼他们滚,回来的两个伪军果然没有多疑。
天寒地冻的,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忙不迭就滚了去。
本来就只是套了层皮的二鬼子,说句实在的,他们甚至连民国时代的警察部队都不如。
半个月前,也都只是一个个普通人,枪都不会打,穿了这身皮,也不可能获得日本人的战斗力。依旧改变不了往日模样,最多是整治人的手段高强了许多,该是个青皮还是个青皮。
江楚借着酒意,在左手提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右手大枪一摆,在房中踱步。
半晌后,枪刃一动,却在墙面上留下一行大字。
神州不沉忠魂在,
剑光斗斩倭奴寒。
燕赵自古多豪杰,
风雪孤身诛叛节。
——关中鬼,留。
习武之人,多半都是有这种半雅半俗的匪号。
诸如宫老爷子,人称“宫猴子”,只因他一手卦猴形出神入化。
丁连山则是因手刃薄无命,堕入鬼道,便被称之为“关东鬼”。
江楚矢志如师傅丁连山般,和日本人斗争到底,便以“关中鬼”这个匪号行走。
回头看了看,江楚推开门,冒着风雪,踏着夜色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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