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还没从大小姐叫卖的震撼中缓过劲儿,手里就接到叶欣颜卖出去一个蝴蝶花头饰的六文铜钱。
当卖出第一个花结,收到三十文铜钱的时候,金嬷嬷高兴的晕晕乎乎了。她洗一天衣服,也就是赚的不到十文钱,这一个花结卖三十文,净赚二十文。二十文!二十个铜板竟然也能赚的这么容易。
两人忙碌一天收摊回来,金嬷嬷已经冻得手脚僵冷。可她顾不上生火烧炕,急吼吼的关了门,把钱袋里的铜钱倒出来,僵着手指,一枚一枚的数。
一百文穿一串,共穿了八串,还剩下几十文。
“叶子,你猜猜咱们今天卖回来多少钱?”金嬷嬷兴冲冲的和叶欣颜说话时,才发现自家大小姐已经生火烧炕了,灶台上大锅里的水都冒出了一丝热气,显然已经烧了一会儿。
金嬷嬷连忙把手里的铜钱放下,就要过去接叶欣颜手里的柴禾,“快把柴禾放下,上炕歇会儿去。婆婆高兴的糊涂了,怎么能让你做这些活儿?”
叶欣颜笑着推她,“我已经粘了满手的灰,不用再换手了。婆婆数完钱就去歇一会儿,我坐在灶口前也能暖和些。婆婆还没告诉我,咱们今天卖了多少钱呢。”
金嬷嬷见叶欣颜执意不肯让开,也就顺了她的意,坐回炕上,一边把铜钱往钱袋里放,一边喜滋滋的低声说道:“咱们今天卖了八百七十二文。”
“这么多?”叶欣颜笑道。
“可不是。”金嬷嬷口气中带着得意,笑吟吟的说道,“咱们手里还有没卖完的物件,包袱里还有好些碎布。要是把碎布都做成头饰,连着花结都卖完,估计能有三两银子。”
随着第一批手工活儿畅销,金嬷嬷的信心大增,没用叶欣颜提醒,就用挣来的钱包圆了几家裁缝铺子的鲜亮碎布。当然,还买回来更多的大红缎子。
至于洗衣服的活儿,就暂时放下了。也可能会放很长时间,甚至以后不用再做这样又苦又累又不挣钱的活儿了。
……
直到大年二十九,叶欣颜把手上的物件卖完,才收工歇下来。
她们从浔北城出来时,带着不足五两的碎银。到达米易县之后,租了房子,打听亲戚那段时间的吃用,还有打听事情给人家几个、十几个大钱,损耗下来,手里剩了一两另三百文的银钱。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悲催的给人家浆洗、缝补衣物,累死累活的坐下来,也只能维持平日吃杂面窝窝和菜粥。不但存不下钱,要想买些别的物品,还得动用那点可怜的积蓄。
可这短短的二十几天,两人做头饰和各种花结来卖,现在手中的存银超过了七两。
金嬷嬷数着这些日子赚来的钱,早忘了国公府那繁花似锦的日子,只顾捧着几块碎银子和几串大钱,心里莫名的踏实和喜悦。
“咱们也有钱过年了呢。”她们居然挣了这么多银子,金嬷嬷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可怜大小姐千金之躯,这几个月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咱明天上街,好好的给大小姐买些吃食,再扯几尺布,做新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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