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的虞亦,清晰了不少,开始思索起这个梦里的东西。
如果他是一株人参。
少年艾越。
姐姐。
仿佛能串联起一些什么。
还有将他踹到树下的男人。
女儿虞初溪叫的舅舅。
如果他是一株人参。
脑袋开始下沉,那无法呼吸的痛苦,麻痹了他最后的思维。
如果死亡是这样,他也满足了,起码,他还见了她一次。
哗啦。
“我还没同意你死。”
他又被捞回来了。
艾玺的衣服湿透了。
艾越在一边,依然阴沉着脸色。
“人参是淹不死的。”艾越辩解。
“滚。”
艾玺只给他一个字。
“姐。”
艾越的眼睛里隐约出了雾气。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如此看不惯这棵人参。
可是他总觉得,它会伤害她,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艾玺没管他,手里抓着人参,回了屋子,嘭的一声,关了门。
艾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着脑袋,出了院子。
“你会化形的对吗?我等你。”
女饶声音有些委屈,喃喃入耳,虞亦感觉自己又昏过去了。
再睁眼,他还在那棵树下。
艾越将他踹过来之后,这棵树,给了他不少的治疗,否则,以他当时的状态,挨不过。
这夜的空,有些泛黑,不如以往的那般蔚蓝。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就是一个看似平静的黑夜。
虞亦醒来之后,便倚靠着院子里的大树。
原来,它就是梦里给他治疗的那棵树。
他抬头看了一眼,为了救他,抖落了半身树叶的大树,此时有些秃得令人心疼。
怔怔的坐在树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艾玺,你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好想你。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进原本花白的长发。
“你过好喜欢无敌头发。”
“你过喜欢吃我做的面。”
“姜鸣还没回来。”
“我们还要回鹤归楼。”
“艾玺……”
虞亦嘴唇微动,不住的喃喃,眼角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顺着发根往外流去。
他躺在泥土上,任由泪水往外倾泻。
他哭了。
他真的好想她。
“如果有来生,就不要这么痛苦了好吗?”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喜欢你了。”
女人那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可是,她没有来生,她只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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