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眼含慈爱地看着少年已经长大不少的睡颜,话却是对着苏嬷嬷的:“你们先下去吧,让哀家和宛儿好好几句话。”
乐人看向木宛,木宛点头,于是一屋子的侍女都安静地离开,走了个干净。
“姑母,有什么话您直,宛儿听着。”木宛坐到太皇太后床前,垂着眼睛。
她几乎都能猜得出来,应该又是一些劝她大度,让纪准广开后宫借后宫平衡前朝的话。她不打算听进去,纪准要怎么做是他的选择,但是她绝对不会主动给自己添堵,不过她也不打算反驳,毕竟太皇太后是真的没多少时间了,她不想让老人为这些事烦心。
“宛儿,你随陛下南巡这几日,可曾听过什么关于木家的风声?”出乎意料的,太皇太后有些严肃地这么道。
木宛眼神一凝。
禁城的每个正门处都设有型隐蔽的侧门,供禁城中采买的宫女出入。
一辆普通得像是民间百姓用的马车从侧门处驶了出来,门口的侍卫想拦,车夫却率先举起一块玉牌。
侍卫立刻噤声放校
马车行出不远,停了下来,后厢上的窗被撩起来一点车帘,回望着这座恢弘的皇宫。
那人在病床上握住她的手,代替我,活下去,这一次,不为大夏。
新帝清冷的声音回响在耳畔,皇姐不会希望她的母妃为了父皇完全失去自我,她想要以前那个肆意纵横的母妃。
车帘放下,那只素白的手收回去,拨弄一下发髻上象征亡夫的素色绢花,又将眼角无声无息的泪拭去。
马车慢慢越行越远,背对着禁城的方向,在它的目光中,驶向远方。
后来史书上记载,朝征帝一生无愧于大夏江山社稷,独独负了他最爱的贤妃柳氏。
然而又有野史道,朝征帝驾崩之后,柳妃是唯一一个没有生殉入皇陵,而是独自离开皇宫,继续她被打断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生,快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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