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私底下也就算了,敢在木宛面前侍玉也是委实太过胆大些,来也是木宛入住鸾云台后对她们没有过一句狠话,让人误以为这是个性子软绵的,侍玉本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会儿不是在那高墙之内的深宫,嘴上越发放肆了。
木宛依旧没动气,连她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是左手上再度传来那股从内里噬咬皮肉的痒痛感,仿佛指骨都要被咬碎了去,转瞬间脸上就布满了冷汗,切肤之痛一齐发作起来,生理性的泪水已经蓄起,她死咬着牙才没将那痛呼放出唇齿间。
南扶立时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仔细一瞧她手上,裹着细圈蚕丝的地方早已渗出斑斑血迹,顿时没心思再管侍玉,连忙扶着她往屋里去,“夫人!夫人!您撑一下,别胡思乱想!”
可这痛来得实在是太过猛烈,第一次发作能生生疼得她失明,往后的每一次也不见得能轻到哪里去,刚长好的嫩肉再次被从里面咬开,仿佛有千万刀密密麻麻地在那手指上切割,刀刀毫不留情地划过脆弱不堪的指骨,十指连心,叫她这样善于忍耐的人咬破了唇才没有叫出声来,她已经不知道发作之前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剧痛下的失智让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只想着把这疼痛难忍的手直接剁去也好一直受这样的罪!
南扶焦躁起来,以前娘娘发作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厉害过,都是淡淡笑着看她们给她清理,这次竟是连路都走不成了!
她想叫人去请陛下,可又想起陛下正在见客,不知能不能去贸然打扰,侍玉又是已经傻在原地,她刚想扬声喊人过来,手上却是一沉,木宛竟然是生生疼晕过去了。
南扶顿时傻在原地,她原先只是个婢罢了,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偏偏乐人被留在了宫里,侍玉又是个不安好心的,她顿时没了主意。
好在她们离得不远,纪准早已听到不对劲,迅速赶来,当他看到木宛手上的鲜血时,脸色猛地一沉,直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
他向屋里去,一句话也没多,安林和南扶却是机灵的,一个立刻去寻随行的太医,一个对跟着出来的晏清如解释夫人旧疾复发,请他先到客房休息,等夫人病情稳定下来公子再去与他详谈。
晏清如远远瞧见木宛左手淋漓的鲜血,眉心微皱,却也没多什么,只是顺着下饶指引去了客房。
却木宛在纪准怀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潜意识不再苦苦压抑自己的疼痛,一手摸索着紧紧拽住他的衣襟,紧闭的双眼已经流出了泪,声地无意识痛呼着,听得纪准心如刀绞。
这是木宛第一次在他面前发作,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将她的痛苦展示给他。
他将木宛放在床上,却发现木宛一旦离开他就会再次咬住嘴唇压抑痛苦,又将她抱在怀中,紧紧地揽住她。
他原以为,他原以为木宛已经将那些往日的情分忘掉,没了那些感情红豆附不会再发作,这才将她放在身边,日夜宠着爱着,只想给她最好的。
可经此一遭,他才明白,木宛从来不曾真的忘却他,只是发作时苦苦压抑,没有叫他瞧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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